胡建明保持著一絲理智,他聽到對面的攻勢減弱,似乎是在更換彈夾和火箭筒,用眼神示意離他不遠處的戰士,同時冒出頭看了一眼那名機槍手。
“吳偉!我是胡建明!”
機槍手聞言,更換彈夾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眼神出現一絲慌亂,同時抬起滿是油膩汗水的額頭,盯著對面的掩體。
“吳偉!我們在一起當兵有四年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入伍的時候,我就是你的連長,你第一次越野訓練累垮的時候,是誰給你背到醫院的!”
胡建明的話讓得機槍手一陣沉默,與此同時,一名戰士悄悄地將一具屍體拖到了暗處,順速地扒下掛在他身上的木柄手榴彈。
“你的老父親去世的時候,是誰帶著你去給老人家下葬的。”
“劉健是你發小,幾十年的感情了!”
“吳偉!犯錯不可怕,只要能回頭!我們還是好兄弟!”
機槍手扶住彈鏈的手不停地顫抖,他也不想投降的,但是太平年間的訓練,並不能代表在末世裡他就可以不畏生死,誰都有軟弱的時候。
“你以為你還能回頭?”正當機槍手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身後響起了一聲陰沉的聲音。
只見一名監督他的暴徒眼神不善的用槍口盯著他,嘴裡說道:“死了那麼多人,你以為回頭就行?我敢保證,他們剩下的人一定會把你撕碎!”
“既然投降了,那就別猶豫,我告訴你,回不去了!”
軍隊的紀律他們最熟悉,投降罪在以前,最少是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現在軍方把狀態一直保持在戰時,這意味著一旦犯下投降罪,毫無疑問的是槍斃的下場。
機槍手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手上堅定地扶著彈鏈,槍口對準了掩體。
這不怪我!
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要死的話,還是你們去死吧!
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從陰暗的角落裡飄出一股青煙,接著便是一道黑影朝他撲了過來,一下子就將他抱住,兩人滾下了沙包臺。
“劉健!你瘋了!”
“叛徒!”
機槍手不斷想要推開自己的發小,可無論他用拳頭、牙齒,怎麼樣攻擊撲在他身上的人,對方如同狂信徒一樣,眼神裡閃爍著堅定不移的信念。
“他綁著手榴彈!”
“臥倒!”
旁邊的人正要拉開他,忽然發現兩人之間不斷有青煙冒出,嚇得魂飛魄散。
轟轟轟三聲,手榴彈當場將三米範圍的內的暴徒全部撕碎,巨大的沖擊力裹挾著破片,將重機槍整個掀翻。
“沖!”
胡建明一聲令下,實驗大樓響起了反擊的槍聲。
......
十幾分鐘之後。
剩下的四十多個暴徒亂哄哄地擁擠在主樓裡,顯得狼狽不堪。
一群人如同受到驚嚇的刺蝟,舉著槍對準了四周的窗戶和通道,顯然被外面漫山遍野的人給嚇得不輕。
唯有張鵬和龔剛還保留著鎮定,充分地展示了頭目該有的領導能力。
但是當看到辛辛苦苦拉攏的將近兩百號人馬,居然只剩下幾十人的時候,張鵬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要知道這次的行動他可是下了血本的,整個家底都掏了出來,就連他自己本人也跑到王臺鎮臥底了十幾天時間。
現在不到半個小時裡,竟然被殺得只剩下這些人,怎麼不讓張鵬七竅生煙。
“艹地,被我抓住是誰幹的,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