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吃,你去吃楊霈!”
“嗚嗚……我還不想死……求你別殺我……”
這般帶著哭腔,充滿恐懼地囈語了半天,朦朦朧朧的月光下,兩人終於睜開雙目醒了過來。
楊霈蘇醒的第一反應就是驚叫,旋即發現躺在自己的屋子裡,床前圍滿了家裡人,明白過來自己還完好無損地活著,登時喜極而泣。
楊家人一邊安撫他,一邊解釋楊霈不是遇鬼了,而是遭到了他人的戲弄。
瞭解到了真相,楊霈赧然大怒,回想酒樓裡自己狼狽、失態的模樣,殺人的想法止不住地往外冒。
甩被子,捶枕頭,踹床……發洩過了怒火,楊霈感覺到了來自臀後的怪異感。
伸手往後,摸到了緊粘在屁股上的一塊堅硬物體,楊霈不安地扭過頭,眼角瞟到了後方褻褲凸起的一角,頓時面色鐵青。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粘在我屁股後面,還扯不下來?”楊霈試著扯了扯,結果扯得自己臀部火辣辣的疼。
床前諸人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想了想,一致看向楊父。
楊父費了點點時間組織好語言,開口道:“不知那人用了何物,將你和木椅粘死在了一起。你一雙粘死了地面的鞋子可以脫掉,這椅子和你的衣服面板連成了一體,卻不可以這麼做,只能用蠻力拔。”
“可是,下人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拔不掉,還差點撕掉了你的皮,令昏厥中的你涕泗橫流地哭著喊痛。”
“沒法子,為父唯有使喚人鋸掉了椅子,剪掉了你身上的衣裳,留下了一小塊木板和幾塊碎步還粘著你的後臀。”
越解釋楊父的臉色越難看,楊霈的表情亦彷彿被人往嘴裡塞了一口熱翔。
他想起了詭異事件發生前,後臀感覺到了濕涼,立刻就想明白了,自己和李若光是在那個時刻遭了別人的暗算。
楊霈氣得臉龐扭曲,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楊父問道:“我懷疑這件事情,是我們家和李家的共同仇家所為。你仔細想一想,當日酒樓裡可見過哪些和咱們家敵對的人?”
“敵人?”楊霈眼睛閃爍了一下,想也不想就脫口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有!我見著了沈若虛!”
盡管那時候,沈若虛全程陪同賈蓉在看冰嬉比賽,楊霈沒瞧見兩人離開過欄杆位置。但是那賈蓉邪乎的可以,或許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邪術戲弄了他們也不一定。
腦海中閃過李若光臉龐突然凹下去,旋即連人帶椅搖晃的畫面。越楊霈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隱身狀態下,賈蓉一過來就聽見了這句話,忍不住為楊霈鼓了一個掌,盡管對方根本聽不見。
賈蓉看得出來,楊霈壓根不清楚害他丟了大醜的人是誰,只是學那瘋狗亂咬人,抓住了沈若虛猛咬。
雖然戲弄他和李若光命令不是沈若虛所下,而是賈蓉吩咐百靈去幹的。不過以賈蓉跟沈若虛之間的關系,是誰都是一個樣。
所以,楊霈就這麼隨口一咬人,還真的就讓他咬中了。
“沈家?”楊父記起兩家的新仇舊恨,眼睛裡閃過一絲憤恨。
楊霈補充道:“還有寧國府的棄子賈蓉也在場,他與沈若虛焦不離孟,好的像是一個人,時常幫助於後者。根據我和李兄的猜測,他似乎精通某些害人的巫術。我懷疑不久前賈政和賈敬的死亡和他有關。”
他陰笑一聲,又道:“賈家身為上皇的心腹之一,若是叫太上皇他老人家知曉,賈蓉連同沈若虛暗害了他的兩名臣子。父親以為沈若虛會有什麼下場?沈家又當遭到了何種損失?”
一旦坐實沈若虛殺死了賈家的兩位頂樑柱,無論是他本人,亦或是整個沈家,勢必落不得好。
楊父興奮得坐不住,唰的一下站起來,一臉驚喜地和楊霈對視了一眼。
他壓下狂喜的心情,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晨為父便把護國寺的得道高僧請來對付賈蓉。待抓起了賈蓉,逼出了他們殺人的手段,我立即進宮面前太上皇,狀告沈若虛和沈氏一族。”
坐在臥室房樑上,一口一口吃著靈果,賈蓉聽了下面楊家父子的對話,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