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床頂眨了眨眼睛,唇縫溢位一聲飽含谷欠望的悶哼聲,沈若虛驟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他翻身把賈蓉壓在身下,胸口一震,從喉嚨裡發出了悶笑聲。
沈若虛點了點賈蓉的眉心,道:“壞狐貍,不是要自己睡嗎,怎跑我床上鬧人來了?”
賈小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水霧朦朧的眸子含媚勾魂。
紅撲撲的臉蛋兒微微鼓起,他嗔聲抱怨道:“都怨你,不肯幫我吃補品,害得我補過頭了。”
沈若虛突然樂了,“誰讓你這些天不肯讓我幫你消火?這下子火憋多了,難受了吧!”
賈小蓉避開他的目光,張嘴咬了下沈若虛的肩膀,在他懷裡蹭來蹭去點火。“夫君,我好難受,你快幫幫我。”
沈若虛安撫性地撫摸了兩下賈蓉的背脊,解開他汗水沾濕的裡衣,旋即碎吻如細雨般綿綿落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晌午。
趴在床上的賈小蓉,伸出小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床賬,唉聲嘆氣地咕噥道:“腎虛,我的腎虛了。血虛還沒好,又患上了腎虛之症,我真可憐。”
沈若虛端著袁伯命人熬好的補藥進來,恰好聽見了他的抱怨聲,揚唇一笑道:“血虛還有腎虛是吧,剛好藥煎好了,你快起床喝了補一補。”
賈蓉聽見了他的聲音,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嘴裡還道:“我不吃,你快拿開,要不然我跟你生氣了。”
“我告訴你,我生氣很可怕的。”
三鬼默默翻白眼,齊齊吐槽道:這個裝睡一點都不專業!
沈若虛把藥擱在了桌上,坐到了床沿,垂首揉了揉賈蓉的兩腮,柔聲詢問:“有多可怕?”
賈蓉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張目盯著他的眼睛,奶兇奶兇地說道:“不許你上床,讓你打地鋪。”
說完,又閉上了。
沈若虛點了一點頭,一本正經道:“真可怕啊!我可害怕了。”
一句話落下,他俯身在賈蓉耳邊,放低聲量又補充了一句。“害怕你夜半三更,鑽進我被窩裡扒我衣服。”
賈蓉惱羞成怒,刷的一下睜開眼睛,舉著拳頭錘了他肩膀一下。“混蛋!你以後都和地板作伴去吧!”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沈若虛親了一口他撅起的唇,道:“你都補過頭了,我哪裡還敢讓你喝?到時候你難受,心疼的還不是我?明日我就去見國子監的膳堂掌廚,叫他別繼續煎補藥了。”
賈蓉輕輕哼了聲,“那桌上的一碗你喝了,我都喝了十幾天了,讓你喝兩碗不算過分吧?”
“半點不過分。”沈若虛捏了一捏賈蓉的鼻子,面朝紅木圓桌走去。
賈蓉麻溜地從床上爬起來,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背後過去,坐在了沈若虛身邊,把藥碗旁的蜜果子端到了自個兒面前。“我幫你吃蜜果子甜嘴。”
“等等,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兒問題?”沈若虛端藥的動作一頓,品味了片刻賈蓉這句話的意思,側目看他。“你幫我吃?那甜的全進了你嘴裡,喝完藥後,我的嘴不還是苦的嗎?”
賈蓉不贊同道:“話不能這麼說。你看著我吃得甜,難道心裡不感覺甜嗎?”
“甜。”強烈的求生欲令沈若虛點頭。
“那不就得了!”賈蓉攤了攤手,理直氣壯道:“嘴不甜,心卻甜,一樣都是甜,沒毛病啊!”
賈蓉一通歪理講得頭頭是道,沈若虛啞口無言,舉碗欲要喝補藥。然而嘴唇剛碰到碗邊緣,賈蓉就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
沈若虛無奈地注視著他,輕聲問:“又怎麼了?”
賈蓉拿起託盤上的瓷勺,放入沈若虛手中。“用勺子一口一口舀著喝,你喝一口藥,我吃一顆蜜果子。這樣你看著,就不覺得苦了。”
沈若虛:“……”只會覺得更苦吧,你真不是故意的嗎?
“真難伺候。”沈若虛搖頭嘆氣道:“唉,可誰讓我偏偏喜歡你呢。”
“我喜歡你最後說的那句話,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福利。”賈蓉眉眼彎彎一笑,說著便拿過瓷勺親自喂沈若虛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