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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高門大戶、日日錦衣玉食的夫人,變成了一個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裡的犯人。
日日吃著不如豬食的牢飯, 滿身都是蝨子和髒汙, 夜半睡著時還有老鼠往身上爬。因此, 王夫人與秦可卿兩人,精神情況多多少少都出現了一些問題。
牢獄裡的生活痛苦無比, 可她們都捨不得死,於是每日便以傷害對方為樂趣。
在王夫人落入牢獄不久,她和秦可卿就撕破了臉皮, 日日對罵, 互揭傷疤, 互戳痛腳。
眼下她們這種互相嘲諷的畫面,看管的獄卒天天見, 早看膩了, 聽見了她們的罵聲, 搭理都懶得搭理一聲。
秦可卿掩嘴, 咯咯笑道:“蕩.婦?論淫.蕩,妾身可遠遠不及二太太您啊。畢竟我只和賈珍有私情, 不像你還給他生了倆孩子。最後, 還用那浪.蕩的身子進宮服侍皇上。”
看管女牢的獄卒, 時常談論《王氏傳奇》的內容, 秦可卿前前後後聽了不下一百遍, 早已對書中的內容知之甚詳。
王夫人面目猙獰地吼叫道:“秦賤人!你閉嘴!我從來沒有背叛過老爺,一切罪名,皆是那個該死的著書人花間客誣賴到我身上的!”
“還老爺呢, 人家早休了你了。”秦可卿嗤笑一聲,故意加重聲量吐出兩個字。“棄婦!”
《王氏傳奇》出現之後,圍繞著王夫人發生的所有事情裡,就屬賈政休棄她一事,傷害她最深。王夫人感覺自己的心髒彷彿被人活生生挖出了一角,至今仍血淋淋地滴著血。
秦可卿往昔雖與她多有爭執,卻因為自己也是被人休棄之故,是以不管怎麼諷刺王夫人,卻從不拿棄婦一事戳她心窩子。
而今,許是一時腦子發蒙,或者是其他不知名的緣故,秦可卿突然用出了“棄婦”兩字,往王夫人心髒的傷口狠狠捅了一刀。
王夫人眼睛立即轉紅,發了瘋似的沖過去,兩手撓在了秦可卿不結實的臉上,直接撓下了十個指甲的膿肉。
魏夫人何時見過這等血腥惡心的陣仗,再也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啊——!我的臉,王氏你毀了我的臉!我殺了你!”秦可卿痛得面部痙攣,手往臉上一抹,摸到了滿手的血,當即也像是一頭瘋牛一般,往王夫人身上撲。
王夫人一驚,後退幾步遠離秦可卿。後者本能起身朝著王夫人的位置追擊,熟料,一腳剛站直了一半,秦可卿就摔了一個大跟頭。
王夫人愣了下,轉瞬笑得花枝亂顫,“就憑你一個死殘廢,還想追著我還手?”當初受了九十大板,秦可卿的一雙腿就廢了。
“秦棄婦,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的那張美人臉,早在入獄之前就毀了!現在你的臉,便如同一個得了花柳病女支子腐爛的模樣,不僅醜,還臭氣熏天。”王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可卿,臉上布滿了得意。
秦可卿目中充斥著殺意,喉頭發出一生如野獸的嘶吼,朝著王夫人爬了過去,意欲以牙壞牙。王夫人發現了她的意圖,快步上前,兩腳踩在了秦可卿手上,一下又一下。
秦可卿雙腿殘疾,起不了身,此刻面對王夫人的雙腿踩踏,毫無還手之力。
十指連心,秦可卿痛得身體蜷縮,直想打滾。
魏氏一臉驚懼地注視著王夫人獰惡的模樣,腦海中不禁浮現了《王氏傳奇》中關於她殺人如麻的描寫,連忙滾到了牆角處抱成一團。
太可怕了!和王氏待在同一處,她真的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誰都好,快來救她出去!
外頭獄卒聽見了秦可卿悽厲的慘叫聲,進來檢視情況,看見王夫人單方面的欺負秦可卿,腦海中浮現了和魏氏一模一樣的想法,擔憂王氏殺了秦可卿,當即開門用刀背捶打了兩下王夫人,阻止了她繼續虐踩秦可卿。
“王氏!你若再動手,就不是打兩下的事情了。”
在獄卒的厲聲警告下,王夫人和秦可卿狠狠對瞪了一眼,走到了魏氏身旁坐下。魏氏看到了她指甲縫裡的肉屑,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
獄卒冷哼一聲,見秦可卿沒死,轉身出去鎖上了牢門。
目視獄卒離開,王夫人看向身旁魏氏,用恍若見到了相熟友人的語氣詢問:“魏夫人身為當今聖上的舅母,何以會進來這腌臢地?”
魏氏抱著的膝蓋,強自鎮靜道:“我、我繼子陷害我養蠱殺人,害我入獄。不過、不過很快我兒子和丈夫便會救我出去了。”
“含冤入獄,豈非和我一樣?”王夫人用兩只沾著秦可卿膿血的手,握住魏氏冷冰冰的雙手。“你出獄後,想想法子,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去可好?我會報答你的恩情的。”
魏氏生怕自己一旦搖頭,王氏就弄死她,不敢不答應。她點頭如搗蒜,保證道:“好,只要我能洗刷冤情出獄,一定想法辦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