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心裡其實也清楚就他這三腳貓功夫,還是這半個月跟沈入懷學的,即便是跟著去了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還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累贅,而且書院裡確實也離不開人,他需要留下來作內應才行。
想通了這一點,江軒也不再糾結,對沈入懷說:“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麼?”
“雲子走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沈入懷問,“你是怎麼幫雲子打掩護的?”
說到這件事情,江軒的神色就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甚至都不敢對上沈入懷的視線,說:“雲子說她會去一個月,至於雲子那邊,具體怎麼樣我不太清楚,應該是蘇世子幫她搞定的一切,雲子只讓我穩住你讓你不要去找她就行了。”
一個月,那不就是正好是書院封閉訓練的日子嗎?難怪往年從來不這樣弄的書院今年居然做出了這樣的改變,原來是有蘇蒼歌參與其中。
沈入懷一時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雖然知道雲子是為他好,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爽,一個江軒就算了,現在還來了一個蘇蒼歌,他們兩個無論是誰都沒有他跟顧九綿認識的時間長,但是卻都能夠得到她的信任。
“容子,你……沒事吧……”江軒看著臉上沒有往日嬉皮笑臉的沈入懷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沈入懷回過神來,正色道,“也就說按照雲子的計劃,再有半個月,她就得回來了?”
“嗯,是的。”江軒點頭。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沈入懷眉頭微蹙,沉吟了片刻,對江軒說,“我待會會去安齊堂找安齊,明日你就對外宣佈說我得了天花,就算是我老子來了也不見,我明晚就會出發去南羌,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能在半個月之內趕回來。”
明晚就走?江軒有些驚訝,不過也清楚現在時間緊急,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沈入懷計劃的可行性,目前來看,裝病不見外人確實是一個能夠避開眾人偷偷離開京都的最好的辦法了。
江軒點了點頭,隨後有些擔心地看向沈入懷,說:“容子,你一個人去嗎?”
沈入懷一愣,他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的,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見不得光,人多了實在是容易暴露,但是他忽然想起了還在別院等他訊息的靈槐,那丫頭怎麼辦,要帶上她嗎?
沈入懷一時間有些猶豫了,他知道靈槐的醫術了得,但是身手卻不怎麼樣,要是帶上她,路上花費的時間難免會多一些。
“容子?”江軒看著發呆的沈入懷輕聲喚道。
“沒事。”沈入懷回過神來,又跟江軒說了一些他明日離開之後的一些細節,然後又翻身出了書院。
他先去安齊堂找了安齊,交代他明日去書院給他看病時應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告訴他如果這件事情辦不好,等顧九綿回來他就跟顧九綿告狀說他翫忽職守。
安齊聽得冷汗涔涔,直到沈入懷走了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本來睡得正香,突然就被沈入懷從被窩裡拉了起來,然後就被告知明天又要去作偽證,心裡真的是想罵娘,但是偏偏他又拿顧九綿來威脅他,他真是想不去都難。
他這個大夫當得也太難了點,晚節不保啊,老了老了還要拿著自己經營了一輩子的名聲去幫他們做這些事情,造孽啊!
沈入懷從安齊堂離開後就去了別院找靈槐,將具體安排跟她講了一下。
靈槐一聽明晚就能出發去南羌找自家主子,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連忙興奮道:“那明晚我們在哪集合?”
沈入懷眉頭微皺:“你也要去?”
靈槐一愣,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入懷:“我當然要去啊。”
“此去南羌路途遙遠,道路顛簸,我怕你一個女孩子受不了,不然你還是留在京都等我的訊息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主子安全帶回來。”沈入懷想了想,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對靈槐說。
靈槐巴掌大的小臉頓時一變,生怕沈入懷真的不帶她,連忙道:“沈公子,我可以的,我不會拖累你的,而且少爺到時候一定會需要我的!”
沈入懷見靈槐說得這麼篤定,敏銳地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他自然直到靈槐說的需要她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怎麼就確定顧九綿一定會出事需要她的醫術呢?
他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你家少爺一定需要你?”
“因為……”靈槐剛說了兩個字連忙打住,慕夫子的事情她不能說啊。
沈入懷眸子一眯:“因為什麼?”
靈槐被沈入懷審視的目光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眸光閃爍,硬著頭皮說:“因為少爺體內其實一直有一種毒,到現在還沒有解,所以我一定要跟著去的。”
說完靈槐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沈入懷,她家少爺體內確實還有幼時留下來的餘毒未清,她這也應該也不能算是騙沈公子吧。
顧九綿體內有毒?他怎麼不知道,這小丫頭該不會是在騙他吧。
見沈入懷滿臉寫著不信,靈槐連忙舉起右手,對著沈入懷發誓道:“沈公子,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少爺一直不跟你說也是怕你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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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入懷見狀也相信靈槐沒有騙他,問:“什麼毒,要緊嗎?”
“額……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毒……”靈槐猶豫道,其實主子體內的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為數不多剩了一點其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她要是這樣說,萬一沈入懷就不讓她去了怎麼辦,於是她接著又說,“但是還是要定期吃藥的,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少爺的藥吃完了沒有,所以我一定要跟過去看看的!”
“而且這種毒只有我會解,江湖上那些郎中都不可靠的!”說著又怕沈入懷不相信她,又補了一句。
沈入懷此刻算是看明白了,哪裡有什麼非她解不了的毒,分明就是這丫頭有不能說的目的非要跟著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