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的心此刻一片冰涼,如墜冰窖,他煩躁地撓了撓頭,心裡更多的卻是害怕:“閉嘴!別吵,讓我想想!”
他是想陷害顧九綿沒錯,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顧九綿啊!這顧九綿可是顧銘的寶貝命根子,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害死了他的孫子,那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還有沈入懷,沈賢在皇上面前也是說得上話的,至於江軒,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的鄉巴佬,死了就死了,他不足為懼。
主要是顧九綿和沈入懷,雖然他的姑姑貴為貴妃,但是一旦被人查出來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那麼自己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屋內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李荀想了許久也不能接受顧九綿幾人死了的事實,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去將顧九綿翻過來,不過這一次他翻地十分輕鬆,很容易就讓顧九綿呈仰臥姿勢躺在地上。
他還來不及奇怪為什麼之前搬不動顧九綿,就對上了那張慘白的瞪大了眼睛的臉,顧九綿這是死不瞑目啊。
即便已經見過一次並且有了心理準備,李荀仍舊是被顧九綿駭人的模樣給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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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害怕地閉了閉眼睛,結果再睜眼的時候,他眼前出現了差點嚇得他靈魂出竅的一幕,顧九綿正死死地盯著他,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裡滿是怨毒仇恨。
他向後一退,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地,面色蒼白如紙,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因為,他明明記得剛剛顧九綿的眼睛是看向天花板的,現在變成看著他了!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窗戶啪得一聲被風關了起來,外面的天空似乎也“唰”地一聲黑了下來。
屋內亮倏然亮起了兩盞燭火。
李荀猛然扭頭看向沈入懷和江軒的方向,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抬起了頭,瞪著眼睛,猩紅的血液還順著眼眶不停地往下流,舌頭吊得長長的,正坐在桌邊直愣愣地看著他,中搖曳的燭光的映襯下,事那麼的陰森詭異。
李荀害怕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軟得不像話,他只能雙腿直蹬地,整個人向後一直縮到了牆角,沒有一絲血色的雙唇,顫抖著,他想叫,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他又轉頭看向胡潤,發現胡潤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李荀的精神此刻已經繃得緊緊的了,好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們的,不關我的事!”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顧九綿卻忽然從地上坐了起來,滿滿扭頭看向李荀,脖子還發出“喀喀喀”,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顧九綿用陰森森地語氣說:“李荀,你害的我們好慘啊!李荀——”邊說還一邊學著喪屍片裡的喪失一般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朝李荀走去。
李荀瞪大了眼睛,看著披頭散髮,每走一步都能發出骨頭斷裂聲音的顧九綿,終於承受不住,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空氣中瞬間瀰漫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顧九綿看向李荀身下那攤黃黃的液體,當即嫌惡地撇開眼,嘖,這就嚇尿了?
她用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嘲諷道:“嘖,就這點膽子還敢駭人,沒出息。”
沈入懷和江軒見李荀已經被嚇暈了,也不再裝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蠟燭,走到窗邊將窗戶開啟,站在窗邊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沒辦法,屋裡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江軒走到顧九綿身邊,見顧九綿正在搜刮李荀身上的錢財,嘴角微抽,雲子很缺錢嗎?怎麼一個堂堂丞相家的孫子,活得跟個土匪似的。
“雲子,怎麼樣,我剛剛演的不錯吧!”沈入懷邀功似地跑到顧九綿面前,笑嘻嘻道。
顧九綿看著手裡從李荀身上搜出來的一沓銀票很是高興,看著面前像是搖尾求誇的忠犬一樣的沈入懷,難得好心情地點點頭,說:“嗯嗯,不錯不錯。”
“雲子,我們接下去怎麼辦?”江軒問,看向顧九綿的目光裡滿是崇拜與感激。
早在進入酒樓之前顧九綿就跟他們說,她現在還不知道李荀的目的是什麼,總之他一定沒安好心,一定會在飯菜茶水裡動手腳,所以顧九綿提前讓他們吃了百清丸,之後再用眼神示意他們開始裝醉。
在讓李荀露出馬腳後又在短時間內想到要裝鬼嚇唬李荀的辦法,他覺得顧九綿簡直就是一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