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二叔是個瘋子,見人就打,嘴裡還不停的喊著“怪物!怪物!”顧老爺子為了防止他跑出來傷人便一直將他關在府裡的西北角,有專人照看。
“爺爺,那二叔呢?他不是跟我爹一起嗎?為什麼他回來了我爹卻失蹤了?”
“你二叔是在你爹失蹤後的一年在京郊外的破廟裡找到的,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神志不清了。”顧銘的聲音愈發疲憊,看到顧九綿眼珠子軲轆軲轆直轉,便知道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著如何找他二叔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
“你也別指望從你二叔那裡知道什麼,此事到此為止,這簪子我先幫你保管著。”
說罷,顧銘便起身像屋外走去,不給顧九綿任何再提問的機會,他不是不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顧家已經因為這件事失蹤的失蹤,瘋的瘋,只剩這一個獨苗苗,實在不希望再讓他趟這混水。
顧九綿知道老頭是有心不告訴自己是擔心自己,但看著老人落寞離去的背影,心有些隱隱作疼。
“溫骨。”顧九綿一邊關上房門,朝黑暗中喊了一句,一邊在書桌旁坐下,拿起毛筆開始寫寫畫畫。
音落,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便突然出現在顧九綿身後,見顧九綿在畫畫,也不作聲,就一直木這臉站著。
“我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從我後面出場,我很容易誤傷你的好不好?”顧九綿畫完伸個懶腰,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溫骨。
溫骨的黑眸只是定定的看著顧九綿,眼裡閃著不明的光彩,像是無聲的在說:“你倒是來。”
顧九綿被他盯得發毛,“哎,算了算了,你開心就好。”
聽聞這話,溫骨眸子一暗,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溫骨其實是顧九綿在外面閒逛撿回來的,當時他因為失去了記憶,四處流浪,惹了不少仇家,顧九綿看他長得不錯,身手也好便暫時留他在身邊打下手,溫骨是個武痴,平日最喜找人切磋,顧九綿也跟他練過幾次,不過陪他練過幾次便再也不願意了,太兇殘了!機器人嗎?完全不知道累的!
“派人去調查一下當年顧清……呃,我爹和二叔究竟在外做什麼事,還有,看看能不能查到我孃的身份來歷。”
“還有,找人去打造一支這樣的簪子給我。”顧九綿將圖紙交給溫骨便伸著懶腰往床走去,一頭栽進被窩,舒舒服服的去找周公搓麻將去了。
書房裡。
“老忠,你說默兒和珊兒他們還活著嗎?”顧銘有些疲憊問道,鬢邊的白髮在燭火下顯得他愈發蒼老。
“大少爺和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管家老忠心裡知道大少爺和少夫人其實還活著的機率不大,但仍是選擇安慰顧銘,他也知道其實老爺子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問自己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這簪子,你怎麼看?”顧銘摩挲著簪子。
“簪子確是少夫人的東西不錯,不過小少爺說是一個年輕男子掉落的,此事有些蹊蹺。”
“你派人去查一下那個男人。”
“是。”忠伯應聲退下,關上房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在案邊對著簪子發呆的顧銘,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西北角。
“嘩啦啦”瓷盤碎了一地,熱水撒到裴氏手上,白皙的面板瞬間變紅。
“怪物!怪物!別碰我!”顧峻節披頭散髮,坐在床上,雙目瞪圓,手在空中胡亂揮舞,雙腳蹬著向後一直退,直到退到牆角,瑟縮著,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夫君……”裴氏滿眼淚水,悲慼地看著眼前形容枯槁,神志不清的顧峻節,哽咽喊道,“我……我是玲玲啊。”
顧峻節忽然安靜了下來,歪著頭仔細看著裴氏,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裴氏見顧峻節安靜下來看著自己,以為顧峻節是想起來自己是誰了,心中一陣歡喜,滿眼希冀,小心翼翼地緩緩伸出手,想要觸碰顧峻節。可就在剛要碰上他時卻被無情拍開,原本被燙傷的手背此時更是火辣辣的一片。
裴氏仍不死心,不顧手上疼痛想伸手繼續觸碰顧峻節,顧峻節卻忽然像發了瘋一般,將枕頭砸向她,又開始嚷了起來:“怪物!有怪物!”
終於,希望落空,裴氏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落寞起身,向屋外走去,回頭望了一眼仍然縮在牆角的丈夫,心中一陣刺痛,她真恨不得現在牆角的那個人是她自己,若是當初自己堅決一點攔住他就好了。
而裴氏完全沉浸在悲傷自責中,全然沒有注意牆角之人眼中濃濃的愧疚。
“二夫人,您的手……”出了門,門外一直候著的守衛連忙迎上去。
“沒事,走吧。”裴氏自嘲一笑,身體上的疼痛不及她心上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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