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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幻想著李老闆還錢。錢曉忍不住說出了事情。
“老大爺,我實話跟您說吧?那別墅不是李老闆的,是他租的別人的房子。”
老花匠彷彿沒有聽見錢曉的話,眼睛睜得老大,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徐天楚看著都覺得膈應,也不好說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鄭伯也有些傻眼了,看著老花匠,連聲嘆息道。
“完了,天楚,你不是說有希望還錢的嗎?這下花匠半輩子的心血都沒有了,天可惜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徐天楚把鄭伯拉了過來,覺得他的話也太多了點,還說不和他們來往的,結果沒有想到他比老花匠還著急些。
“鄭伯,這事和您沒有多大關心,您幹嗎這麼多話的,讓花匠大叔自己回答警察的問話吧?”
老花匠立刻就蹲了下去,兩隻手抱著頭,嚎啕大哭起來,使勁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好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親人一樣的。
“都怪我,太貪婪了,要不然不會把我們家裡的錢都拿出的,當時我老太婆就反對,我拿出所有的錢,我看李老闆是個那樣有信用的人,就相信了他,誰知道他是個大騙子了,這怎麼好啊?要是沒了錢,我就不要活了。”
聽著老花匠的這番哭訴,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動容了,就連錢曉都感覺非常的心酸。
“老大爺,您究竟拿出了多少錢,給了李老闆?”
老花匠見錢曉這麼穩,不由得愣了一下,過了半天才說道。
“二十萬。”
鄭伯就不樂意了,他的工資一向都比老花匠的工資要高,而且他還有些外快,平時也都很省吃儉用,也沒見自己手裡有二十萬塊錢呢?他覺得老花匠的話裡面有水分,早已忘記了徐天楚的叮囑,脫口而出說道。
“花匠大哥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據我知道的情況,你家裡哪裡會有這麼多錢,平常還要有個經常生病的老婆,上次我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問你有多少家底的時候,你說我連五萬塊都不到,這時候怎麼變成了二十萬?你是騙我了,還是騙這些警察呢?”
老花匠急得臉紅脖子粗,一直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心裡暗惱鄭博伯時候非常的多話,警察有沒有問他,幹嘛要說出自己的老底來了?他想著反正那李老闆也沒給自己字據,自己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了,警察多少要賠給自己一點,說少了之後,警察說不定就不給自己錢了。
“老鄭,你……”
錢曉這時候對鄭伯另眼相看起來,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好的老人家,現在這種人不多了,看著老花匠非常老實的樣子,沒有想到他也會說謊話,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這今天肯定是撒了謊。
“老大爺,您說話要實在一點,不能隨便亂說的呀,到時候調查的結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您就事做了假證詞,到時候要付法律責任的。”
老花匠聽了錢曉的話,嚇得滿臉蒼白起來,心裡感覺十分的委屈,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多說了一點點而已,怎麼可能就說是自己是作假了,那你老闆才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假人呢?
“警察同志,我年紀大了,有些記性不好,當時確實把我們家全家的錢都拿出來了,你們要仔細問的話,那我要回家去查一下我銀行的記錄,我才能夠知道當時究竟是給了他多少錢,要不信我把我的銀行賬號告訴你們,你們自己去查也行。”
錢曉急得汗都要流出來了,這才剛剛開始第一個了,不知道後面的那些人,會說出什麼樣的花樣呢,難道還要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都請到警察局裡去嗎?
“您這話的意思就說,剛才的二十萬是不確定的,對嗎?”
老花匠看了鄭伯一眼,把銀牙一咬,氣哼哼的說道。
“應該是差不多的,警察同志,這是我們家裡的活命錢,你千萬要把這些錢都給我們要回來呀,要不然的話我和我老婆兩個人就沒辦法活了,你看他常年生病在家裡,家務都做不了,我要幹了,家裡的活又還要出來幫人家做活,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錢曉看著她瘦得如此可憐的樣子,不忍心再責備他,看來當時受騙的也不止他一個人,據李胖子說,他一共才收了一百多萬塊錢,如果這個花匠都有二十萬的話,那剩下的人不是沒幾個錢的嗎?
“老大爺,您還認識其他的人嗎?知道他們都騙了多少錢,你們心裡有沒有數呢?”
老花匠見她問起這些事情來,立刻恢複了原有的表情,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們總共被騙的有三十來個人,每個人大概都有二十萬左右,都是在這別墅裡面幫傭的人,大家拿出的都是自己的全部家當,你們一定要跟我們做主啊,要不然我們真的都活不下去了。”
鄭伯才不相信老花匠的話了,這些人裡面,他算是最有錢的了,都沒有二十萬的家底,那些人有老婆孩子要養,哪來的這麼多錢,擺明的就是騙人的,雖然他也很恨李胖子,但是這樣訛人家的錢,好像不太地道,他有些看不起老花匠趁火打劫的樣子。
“花匠,你說這話我又不相信了,要是李老闆有那麼多錢的話,昨天在門口堵了我們別墅一晚上的那些人,說李老闆的貨款都沒有付,那你李老闆把那些錢都弄到哪裡去了呀?難道是他自己去外面逍遙快活了嗎?”
錢曉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情,看來這老花匠的水分也太深了一點,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今天一天都是白幹的,完全沒有一點效果。
“老大爺,當時您把錢給那裡老闆的時候,李老闆說都讓你們簽過字的,到時候當時他跟你們在現場反複說了數字的,你應該沒有忘記吧?他的那個記賬本,我們已經有同事去他別墅裡面拿了,到時候拿過來的話,您自己核對一下,看看有沒有出入,要是您說得不真是的話,到時候要到警局裡去呆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