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過來找您的。”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副拒人千裡的樣子。
“抱歉,我不認識你這麼年輕的孩子。”
錢曉立刻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我們是警察,想問您一些事情。”
老人家沒有半點的詫異,神情很平淡,沒有說讓警察為自己的侄子報仇之類的話,徐天楚心裡有數了。
“有什麼話就問吧?不過我也是剛剛來,對我侄子的事情一點也不瞭解,很可能幫不上任何的忙。”
徐天楚連忙說道:
“老人家,您肯定能幫上我們,我們問的都是成年舊事。”
老人家非常的幹淨利索,沒有半點猶豫。
“說,什麼事情?”
徐天楚還在想著如何婉轉地說出來,不傷害到老人家的情感,錢曉已經開口了。
“我們聽說您侄子有個兒子,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老人家垂下了眼簾,臉上有了悲傷之色。
“那是我們秦家唯一的血脈,就這麼斷了。”
錢曉知道院長是姓秦,叫秦天長。
“我們找過她的母親,聽說孩子是得重病死的,可是另外的人又說孩子是摔死的,我們就有些不明白了,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老人家眼裡有了些許的淚光。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和嫂子鬧翻了,才憤然離開天祥市的,再也不想管家裡的閑事了。”
徐天楚看了錢曉一眼,兩個人都很高興。
看來老人家不抗拒他們,能得到真實的情況,兩人大感意外。
“您能說說經過嗎?”
老人家朝侄子的棺材看了一眼。
“我們秦家,凡事男孩子,生下來就會有人格分裂。我母親生了我們後,便不肯再生育孩子,別人家都是一堆孩子,我們家就兩個。我哥雖然被母親萬分周到的照顧,還是在一次發病後撞車身亡。留下嫂子和唯一的侄子,母親臨終前,讓我看好侄子,給他把病治好。”
說到這裡,老人家已經是淚流滿面。
“我母親反複叮囑我嫂子,讓我侄子不要娶媳婦,免得禍害下一代。你們是沒有見過我嫂子那個人,一直堅信可以治好我侄子,盼著給秦家傳宗接代。我侄子的病還沒有好,她就張羅著給他娶了媳婦,好在媳婦通情達理,我們都很喜歡,尤其是她生了小民後。我和嫂子欣喜若狂,把小民看成了眼珠子般珍貴。”
錢曉從身上掏出紙巾,遞給老人家。
“您擦擦眼淚吧?不要急,慢慢說。”
老人家看來真的很喜歡小民,只怕是勝過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她哽咽了一會兒,情緒稍微好了點 ,徐天楚還能感覺出她心裡的悲傷。
“我當時就建議嫂子給小民做個檢查,她說我多疑,怎麼也不同意,說小民很正常,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知道遺傳的基因是沒有奇跡的。”
徐天楚點了點頭,很贊同老人家的話。
“不過,如果小民能活到現在的話,我可以治好他,現在的醫療技術和從前不一樣呢?”
錢曉怔了一怔,看了徐天楚一眼,不相信他會看病。
老人家聽到徐天楚這麼說,更加懊喪,
“要是嫂子肯聽我的話,小民就不會死,那孩子突然發燒,我們送他去了醫院,我要說出家族的遺傳史,嫂子說什麼也不同意,還以死威脅我。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過了幾天,我來接嫂子的班時,看到小民已經躺在醫院冰涼的大理石上,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