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這倒有意思了!”霽月輕嘆道,轉而揉了揉自己有些昏沉的額頭,想來是羽正松無疑了。
“那你可知,你雲子羽師兄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現在連屍首都沒剩下!”
明鏡聽了,疑惑十分,“沒有啊,師父,紅恆寬臨死前字裡行間都在道雲子羽師兄沒有死,是掌門將當年的事情隱瞞了起來,一開始我也不大相信紅恆寬的鬼話,可是我哥也說了,雖然他沒有明確指出雲子羽師兄還活著,但他一直在為雲子羽師兄惋惜,還勸我不要四處打聽雲子羽師兄的下落。”
“紅恆寬死前還說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霽月凝眉十分,變得異常嚴肅,她尚不能安全確定明鏡所說的真假。
明鏡心中奇怪,師父從未這般過的,師父總,喜歡一個人呆在臺閣之上,看花撫琴,波瀾不驚,今日,師父所表現出來的,是她非常陌生的。
但出於師命,明鏡儘可能將當日情形,幾個人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而後,她便瞧見師父慢慢地變了,從師夫眸中透出了一股無奈和悲憤之色。
霽月靜靜地聽著,她極力地剋制自己,她彷彿忽然明白了,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切只是風劍寂布的一盤棋,只是令他也沒想到的是,雲子羽並沒有死,而且逃了出來……
花海浮動,霽月笑了起來……
……
……
第三日,豔陽高照,太陽毒辣十分,幻世門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
巍巍長生殿外,此時卻聚集了不少受邀來參加誅魁大會的各派人馬,其中以幻世門,天門宗,水榭閣的弟子最多。
幻世門位居青州第一大派,又世代守護封印,受人敬仰,自然財大氣粗,門中弟子皆著白衣,由上好玉蠶絲所織,手中拿著精鋼長劍,又是鋒利無比,個個都趾高氣揚,而天門宗弟子皆著藍衣,水榭閣則一身淡紫長袍。
所說此次是各門各派共同商議誅魁事宜,但時辰尚早,還得等到日中才開始,天氣雖然毒辣,但仍擋不住各門各派年輕弟子的熱情,紛紛想切磋一番,於是幻世門便叫人搭了一個臺子,供年輕弟子切磋之用,長輩們閒來無事,躲在陰涼處,便敘著舊情便瞧著臺上的情況,他們也想看看其他門派經過這幾百年的延續,門中弟子的修為到底如何?
不多時,臺上便站了二人,是天門宗和水榭閣的弟子,二人只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劍拔弩張起來,紛紛拔出了鞘中的長劍。
“早在師門中就聽聞天門宗翹楚林昭師兄的盛名,近水榭閣弟子千河在這裡斗膽向師兄討教幾招,還望師兄手下留情,莫讓千河下不了臺!”說話的是一穿淡紫長袍的年輕男子,名叫千河,生的也頗為俊俏。
“要打便打,你這廝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林昭不悅,眼中盡是蔑色,這人一襲藍衣,長得偉壯,是天門宗年輕一輩的翹楚,雖年不過二五,但卻在天門宗年輕一輩中罕有敵手,所以說話時也是驕傲至極,此次隨師父師兄前來長長見識,便聽說了幻世門中有幾位好手,特地前來挑戰,卻不料遇上了千河這廝。
“那就請林昭師兄手下留情了!”千河並沒有因為林昭的惡語而慌亂半分,依舊是謙卑待人,不似林昭那般鋒芒畢露。
“好了好了,開始吧!”林昭不耐煩地說到,話間便拔出了腰間的古銅短劍。
二人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修為自然比同輩的人要高上許多,二人比鬥,自然引得臺下眾人觀看,連那陰涼處的長輩們也紛紛向這裡投來目光,他們也想看看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二人微微拱劍讓禮,便拉開了許多距離,站在臺的兩端,他們二人都知道,這次比試,不僅關乎到二人自身的榮譽,而且關乎著門派的榮譽,雖然天門,水榭同為正道中流砥柱,同氣連枝,但難免會爭上個一二,雖然撼不動幻世第一的位置,但第二還是可以爭取爭取的……
“風林殺!”
林昭早已按捺不住,大吼一聲,便挽起古銅劍花,大踏步地朝千河刺了過去,猶如猛虎下山之勢,古銅短劍所經之處嘯聲四起,凌波劍印在他劍端處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