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一步步地靠近了她,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劍柄,這劍也停止了旋轉,似乎找到了安居之所。
只瞧他瞥了地上的明鏡一眼,單手憑空向上一託,明鏡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升了起來,又一記掌印憑空打入明鏡的氣海之內,明鏡忍不住哼了一聲,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遍全身,明鏡就這般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託力消失,明鏡踉蹌了一下,雙腳著地,穩住了身子,那氣海中的真氣又開始慢慢地回來了。
“如何?紅谷主就這般招待故人?”墨紅衫男子負手而立,笑道。
紅恆寬低頭瞧了瞧自己如今這般模樣,趕忙套好了衣服,站了起來“你……”
“你想問我是誰對不對?又想問這螭吟從何得來是不是?”墨紅衫男子依舊不緊不慢,緩緩說到。
“你就是……”紅恆寬顫抖地指著面前的男子,露出了一副十分震驚的模樣。
“噓——”墨紅衫男子示意紅恆寬噤聲“知道便好,不要聲張,以免嚇壞了旁人。”不經意間,男子又瞧了明鏡一眼。
明鏡看了看二人,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心中疑惑萬分。
“你早就到了是不是?那為何現在才現身?你出身名門正宗,難道就沒有考慮救她?”紅恆寬怒目圓睜,反常地說到。
“紅谷主啊!不得不說您倒真是好算計,不過,您不會忘了吧!您那兩盆蘭草在十幾年前對我就沒用,今日就有用了嗎?”
紅恆寬頓時啞口無言,偏頭瞧了瞧院角擺放了兩盆“鬼魅啼淚蘭”,他本想多費些口舌,好讓這廝中毒,卻沒有想到他根本就不拍這毒,紅恆寬現在就像一個被揭穿的孩子。
良久,紅恆寬長嘆了一聲,目光變得渾濁了些“你恨幻世,我也恨幻世,在這一點,我們可以說是朋友,不如就此化干戈為玉帛,共同對付幻世如何?”
“你不能相信他的話啊!你一定要抓住他!”明鏡拉著墨紅衫男子的衣袖急道。
墨紅衫男子低頭瞧了明鏡一眼,握住了明鏡的手,異常的冰涼傳遍明鏡全身,她錯愕了片刻,不知他要做什麼“你既然這麼恨他,不如親手殺了他”
墨紅衫男子出人意料地將明鏡攬入懷中,握住她的手,搭在了螭吟劍柄上,對準了紅恆寬。
一記掌印憑空拍在了紅恆寬的胸膛上,登時,全身血漿直泛,紅恆寬很快便變成了一個血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嘴中吐著血沫,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明鏡只覺眼前一閃,身子便憑空來到了倒地紅恆寬身前,瞧見了慘不忍睹的畫面,“現在你恨的人就在眼前,只要輕輕一刺,你便可要了他的性命,報了恥辱!”
墨紅衫男子說完,便鬆開了明鏡的手,退後了半步,冷眼瞧著即將發生了一切。
看著剛才還好好的,而現在只留一口氣的紅恆寬,明鏡覺得自己像活在夢中一般,事情的巨大反轉,令她感到不可思議,想著紅恆寬剛才醜惡的嘴臉,明鏡持劍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只一步,一步而已,她便能要了紅恆寬的性命,報了此仇。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明鏡就那般持劍站在紅恆寬身前,目光始終不移絲毫,她從紅恆寬眼中看到了絕望,就像剛才自己眼中流露的一般。
“我殺了你啊!”明鏡大叫了一聲,雙眼閉起,手裡緊緊地握住螭吟,末了,她還是沒有刺進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明鏡只覺彷彿過了一世,她沒有殺過人,也不想殺人。
“怎麼,下不去手嗎?”墨紅衫男子開口道。
明鏡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男子從背後慢慢地靠了上來,摟住了自己的腰,她甚至沒有絲毫反抗,她也不知怎麼的,即使心裡是抗拒陌生男子靠近的,但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應來,任由男子慢慢地摟住了自己的腰。
墨紅衫男子輕輕地還環住了明鏡的腰,身體也從後面靠了上來,微微地低了頭,蒼白的嘴唇湊到了明鏡耳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明鏡一個冷顫,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臉頰也慢慢紅了起來,心裡卻是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是一句輕薄的話,可她越聽心中便越是歡喜。
“我沒有殺過人,我下不去這手,他罪大惡極,理應帶回師門交於師門處罰!”明鏡小聲說到,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打破了男子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