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側目望去,只瞧洞口站著一位白衣青年,正笑吟吟地看著眾人。
洞中的數十位黑衣瞧了此人前來,都長長地送了一口氣,身子也漸漸舒展了下來,毫無之前那般畏懼,像是把他當做救命稻草一般。
“聖左使來此,何事?是來看笑話的嘛?”王座之上,冷冷地說到。
“不敢不敢,只是主上這般對待我界老臣,傳出去的話,恐生異變,屬下前來,只是為了讓我界子民安心,替主上分憂罷了!”白衣青年俯首說到。
“分憂?”那人冷笑了一聲,“那它你可以救活嗎?”
白衣青年偏頭瞧了那口冰棺一眼後,搖了搖腦袋,如實答道“不能。”
“那我這憂你便分不了!”王座之上,一揮袖袍,看上去十分不耐煩。
“屬下自有屬下的辦法,只是還請主上手下留情!”白衣青年說完,便憑空消失在眾人面前。
王座之上的那人聽了,停頓了片刻,暗叫一聲不好,再看去時,只瞧白衣青年已經閃身至冰棺旁,一手黑芒大方,就要拍下。
“你敢!”一聲怒吼,十二道流光異彩飛速朝白衣青年射去,白衣青年依舊不管不顧,當頭拍下。
一聲爆裂,冰棺炸開,化作了無數細小的粉末,散落在寒王洞各處,與此同時,十二道流光異彩也同時撞在白衣青年身上。
於是,眾人便看到,無數的粉末與一口鮮血同時劃過上空,下一刻,白衣青年的身子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當真我不敢殺你嘛?”王座之上的人影憑空出現在白衣青年的身邊,一腳踏在白衣青年的胸口處,怒吼道。
“能死在主上手裡,也是夷光的榮幸啊!”白衣青年依舊笑著說到,沒有作出絲毫的反抗,雙臂展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
……
半年後,已入了秋,秋色濃重,山上的飛鳥相比之前的幾個月,已經少了很多了,但也清靜了些,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入夏後,幻世第一人的古易塵便病倒了,先後幾位上卿都來過,但都是搖了搖頭,說不出所以然來。
不過可喜的便是雲子羽終於醒了過來,那日,瞧見雲子羽的手在微微顫動,雪櫻哭了出來,她知道主人馬上就要醒了,只是,在他醒的那一刻,她走了,只遠遠地躲在門外,哭成了個淚人,。
“老騙子,我給你丟人了。”雲子羽穿著一件素衣,跪在古易塵床前,說到。
如今的古易塵頭髮已全然花白,原本還有幾絲紅潤的臉龐也變得紫黑紫黑的,嘴唇也乾裂開來,渾濁的眼睛裡沒有了一絲光亮,全都凹陷在眼眶裡。
“還是老騙子,老騙子的叫啊我可是你師父啊?”古易塵躺在床上,從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
“你永遠都是老騙子,你騙了我兩碟桂花酥,至今還沒還我呢?你一定要好起來,你要賠我的。”雲子羽說著說著便哭了。
“咳,……”古易塵剛要開口,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驚得雲子羽趕忙上前不停地撫著古易塵的背,希望這樣老騙子可以好受些。
“不礙事,不礙事!”古易塵挪開了雲子羽的手,接著說到“你怎麼那麼小氣啊!那麼久的事,我都快忘記了啦!”
“我可沒忘,你要賠我的,你一定要好起來,你要做桂花酥給我吃的。”
古易塵伸手撫著雲子羽的頭,笑了笑,又舒了幾口氣後,緩緩地說到“子羽,別在自己騙自己了,師父的身子快不行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這麼多年,我就收了三個徒弟,你是最小的,也是我寄希望最大的,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樣,師父在那邊才能安心!”
“老騙子,您不會有事的,您不會有事的,是不是因為我,您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還給您,我不要了,我不要你死,我已經失去很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了……”
“子羽,這天道終將我們玩弄,以後,你一定要韜光養晦,如果可以的話,就這裡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一輩子都不要出去,守著綠竹巷,守著我們師徒倆的情分,你那師兄,你要提防一些。”
“我不懂!”
“罷了,罷了,我就說這些,師父累了,也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