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羽和雲無憂卻面而立,互相瞧著對方,都不敢再輕易出手,雪越下越大,幾乎阻隔了場上的視線,髮髻上,肩上,臉上,甚至連眉毛上,都有些許落雪,雪散發的寒意卻讓這二人精神高度集中,不敢分心片刻。
忽然,雲無憂高高地躍起,雙腿彎曲,一擊膝擊轉眼間便到了雲子羽面前,雲子羽也是反應極快,雙掌脫出,按住了雲無憂的雙膝,往下猛地一拉,硬生生地將雲無憂從空中給拉了下來,一擊未果,雲無憂大喝一聲,掄足了了胳膊,手成掌形,似刀似刃,向著雲子羽的脖子橫劈了出去,雲子羽見狀,彎身托住雲無憂的腰,雙腳猛地一跺地,身體凌空飛起,圍著雲無憂的身子轉了一圈,到了他的後面。
雲無憂一驚,忙右腳撤了一步,插在了雲子羽雙腳中間,同時身體向後猛地衝撞了出去,雲子羽因雙腳剛落地,還未完全穩住身形,因受到雲無憂反應極快的“靠山靠”,身體便向後斜飛了出去。
“啪,蹬,蹬,蹬,蹬……”
一連踉蹌的幾步,雲子羽險些跌倒,穩住了身形,不至於落敗,雲子羽長吐了一口氣,捂著自己被撞的胸口,甩了甩腦袋,疼痛不已。
雲子羽右腳一旋,一拳轟了出去,雲無憂雙手作太極狀,轄住雲子羽的手腕向前一拉,倒是起了四兩撥千斤之效,雲子羽被甩到了一旁,不過依舊是站著的。
“認了吧!你沒取勝的可能的,讓我等盤查一下身份,若你們不是細作,我等自會放過你們,你又何必如此較真呢?”雲無憂一連兩招佔盡上風,笑著說到,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不服輸嗎?
“那可未必,打敗將軍,我必名留青史,何樂而不為?”雲子羽回應道,接著便腳踏玄步,一連幾閃,瞬間便到了雲無憂面前。
這怪異的步伐雲無憂看的仔仔細細,心中更是震驚十分,這“浮步”沒幾個人會的,他到底是誰?
正在雲無憂疑惑之時,雲子羽便靠著浮步鬼魅般地靠近了,雙手呈爪形,兩手緊緊地抓住了雲無憂的腰襟,扭身,腰弓,一氣呵成,硬生生地將雲無憂給舉了過來。
“我去,就是這一招,七年前,在靈均峰,這小子就是用的這一招,當時,我摔的那個疼啊!”茶棚中,羽正松突然拍案而起。
“這是北境的搏擊摔跤,利用腰胯力量,常有出其不意之效,但使用時,也是極為不易,沒有幾十年的練習,是無法發揮其力量的,如今,雲無憂被舉空中,無法借力,如果不出意外,必將敗北,那子羽也就勝了。”文彥也跟著站了起來,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
雲無憂被舉,心中更是疑惑,不過旋即便反應了過來,嘆道“在北境,搏擊,你還沒練到家!”
說完,便蜷起了身子,任由雲子羽將其摔了過去,落地之時,雲無憂立即雙腿翻飛,手掌也是連拍幾下厚實的雪地,“砰,砰,砰……”
幾聲不大不小的響聲,雲無憂似在雪地了翻了幾個跟頭,最後落至了一旁,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
到這,茶棚中的羽正松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就這麼化解了?這麼容易?
雲無憂落地,便一擺衣襟,向前踏步猛衝了過去,整個身子壓得極低,雲子羽也是反應夠快,忙壓低了身子,雙掌作出搏擊狀。
“砰”二人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前衝力,即使雲子羽坐了準備,還是被撞退了幾步,雲無憂依舊是不依不饒,雙掌成鉗狀,死死的握住了雲子羽的腰側,雲子羽一驚,沒有了退路,只得也抓住了雲無憂的腰側,這樣一來,二人的搏擊之術便開始了。
在場的北境鄴都人居多,也看出了二人使得什麼路數,皆紛紛喝彩,可外來的商人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看不懂二人在幹什麼,倒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
“小子,這麼多年了,還是回來了,十年,整整十年,剛回來,就這麼挑戰我,我倒要看看這麼些年,你到底在外面學了些什麼,被你打敗了,我這個常勝將軍的名聲可就毀了,再說,這個名聲也不是白得的,你可要加把勁啊!”雲無憂笑著說到,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的年輕人。
雲子羽明顯一怔,不過很快就咧嘴笑了起來,說到“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用留手了,這麼多年,我在外可學了不少本事,不過現在可使不出來,這搏擊之術可是你教我的,我若勝了,叔叔你這個臉可沒地方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