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面色閃過一絲陰鬱,態度卻還是和氣:“這是十天之前來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
“天道總部,”她呢喃一句,忽然提高了聲音急切道:“那您能告訴我天道總部在哪兒嗎?”
“抱歉,您的積分不夠,恕我無可奉告。”這次老者回答的很利索。
她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像是被人猛然間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原來是這樣!
他們現在即便攢夠了積分也不能隨時兌換到天翟丹了,必須得到天道總部才行。
她不知道總部在哪兒,但無間應該是知道的。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而那個總部,想必應該離得不近。
所以他才會反應那麼大的嗎?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那間當鋪,當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在了細雨濛濛的大街上了。
帽子還捏在手裡,她整個人被雨絲蓋了一層又一層,那涼意透過薄薄的衣衫只往她的身體裡面鑽。
由於下雨,街上的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所有人都帶著斗笠。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回頭看過來,透過雨幕她能隱約的看到有人露出淺淡的疑惑。
她舉目望了望天,扯了一下嘴角,抬手將帽子扣到頭上,遮掩了滿臉的苦澀。
家裡現在有無間這一個病人已經夠了,她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並且現在當務之急是她必須要儘快找到無間,好知道那天道總部到底在哪兒。
日暮黃昏時分,她回到了小院兒,天色已經暗下來,屋子裡黑燈瞎火的,冷冷清清。
無間還沒有回來。
她先去屋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又去廚房熬了一鍋薑湯,一口氣喝了兩大碗。
突逢這樣的變故,她什麼都懶得幹,連自己的屋子也懶得回,索性跑到無間的房裡,點了蠟燭坐著等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寒意漸濃,蠟燭已經燒下去了一大截。
她開著房門,端坐在桌子旁,一隻手拄著下巴,一雙眼睛透過洞開的房門直直的盯著院門。
眼看午夜將至,院門口終於傳來動靜。
她立馬抬頭,就見院門被人輕輕推開,一人攙著另一人走了進來。
院子裡有些黑,看不真切那二人的樣子。
她立馬站起身迎了出去,是無間和將夜回來了。
只是無間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從頭到腳溼答答的,被將夜攙著腳步踉蹌的往裡走。
將夜也渾身溼透,面上是少見的焦急。
她連忙讓開路,讓二人進屋。
不多時,將夜出來了,沒有理她,直接向廚房走去。
她咬了咬下唇,腳步一抬跟了上去。
“他這是又犯病了?”她追上去低聲的問。
將夜自顧自的從水缸裡舀水進鍋,並不接茬。
“對不起,是我不對,”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是我太任性了。”
將夜的動作頓住了,好半晌他才輕嘆一口氣:“公子為了這個任務,最近幾日幾乎夜夜不能寐,今日更是繞城跑了一圈。”
說到這兒他就住了口,蓋上鍋蓋開始燒熱水。
她站在廚房門口,扭頭看了一眼無間緊閉的房門,這才輕聲道:“將夜,你知道天道總部在哪裡嗎?”
將夜從灶臺後面抬起頭,只掃她一眼就回道:“在天銀海對面的大衍皇朝。”
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離這裡大概有兩個半月的路程。”
兩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