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對付鳳妃還得從長計議了，好在她從來都不缺乏耐心。
回程的馬車上，無間開口：“我父皇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她字斟句酌的回：“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無間不語，只盯著她看。
“壞訊息是他的身體已堪比八十老翁，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她稍微停頓一下，藉著道：“好訊息是，咱們還有時間做最後的補救。”
“除了生命力被透支，還有其它方面的問題嗎？”他問，聲音低沉，她能感受到他壓抑著的情緒。
“沒有，這也算是個好訊息吧。”她挽起袖子，伸手在那截佈滿疙瘩的小臂上撫摸。
隨著她的動作，那些疙瘩肉眼可見的變小，很快就消失不見，整個小臂恢復如常。
“我們馬上去一趟天道分部，我有點東西想查。”她整好袖子，忽然抬頭看他。
他沒說話，只伸手敲了敲車廂壁，馬車迅速掉頭，向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時辰後，天下樓頂層，第三號房間，小冬捧著一本厚厚的卷宗，埋首其中，正如痴如醉的研讀。
她身邊還隨意擺放著好幾本同樣厚度的卷宗，無間就在不遠處，正在翻看其他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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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書很快，不一會兒就放下了手裡的那捲，又從架子上扯出一卷來看。
這回沒過幾息她就啪的一聲合上卷宗，扭頭看他：“有辦法了。”
無間放下手裡的書卷，立刻走了過來。
“隨我來。”她將身邊散落的卷宗一一放回架子，直接帶他就往外走。
七號房間，還是那個半癱的賬房先生在。
他正左手飛快的在算盤上扒拉，右手執筆在書冊上龍飛鳳舞，一聽小冬所說，不由停筆，住手，抬眼望了過來。
“你說雪域冰蟬？”他的聲音沒有起伏，一雙眼睛卻顯得饒有興趣。
“對，”小冬回答的斬釘截鐵：“三號房間說你這裡就有。”
那人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九萬積分一隻，童叟無欺。”
無間皺眉，他的積分不夠，還差一萬五。
“請問積分可以轉讓嗎？”小冬問那人。
無間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你不是還在攢積分換自由嗎？這邊不夠的我自己來想辦法補。”
小冬向他一笑：“沒關係，大不了你以後再幫我賺回來。”
她沒說的是，你爹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再不快點可就來不及了。
那人一直沒再說話，此刻見他二人達成一致，便直接自抽屜裡取出一本冊子。
那冊子通體灰色，表面一點裝飾都沒有。
他隨意翻了幾頁，用毛筆在其中一頁上勾畫了兩下。
“交易完成，貨物稍後就到。”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潔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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