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整個花廳就只剩下王府的家眷和小冬三人。
“我先送神醫出去，其他事一會兒再說。”程明旭說完，轉身就往外走，程明章連忙追了出來。
“母親到底如何了？”程明章和程明旭並肩而走，低聲問道。
無間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後面，好讓兄弟二人說話。
“母親中毒了，不過好在神醫及時趕到，毒素已經被拔出了。”程明旭沒有什麼精神道。
“中毒？好端端的，為何會中毒？”程明章驚道。
“神醫說是因為母親聞了梅香的緣故，梅香與母親的病相沖，聞不得。”程明旭老實道。
“那梅香哪裡來的？”程明章追問。
“鍾夢菲獻給母親的手帕上帶的。”程明旭說著，目光深沉起來。
“三弟，這應該是個意外，她又不知道母親聞不得這個。”程明章瞥了一眼程明旭道。
“大哥，我不想娶這個女人，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鍾靈韻。”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只可惜她已經死了……”
後面正慢吞吞走著的無間忽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身後的小冬。
“呃……你突然盯著我看幹嘛，有事兒？”
小冬原本正想著剛才成王和程明旭的舉動，被他這麼一看，思緒被打斷，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沒事兒，就是覺得今天收的診金真不少，咱們晚飯多加一個菜吧，你想吃什麼？”無間嘻嘻一笑道。
“……”小冬瞪著他，不說話。
“那就醬肘子吧，我記得你愛吃這個，再來二兩桂花釀，哎呀，這樣一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無間卻不顧她的臉色，自顧自道，一邊說，一邊還砸吧嘴。
小冬不理他，目光望向前方，程明章和程明旭均是王妃所生，自然更親厚一些，老二程明睿是景氏所出，成王府只有三個世子，沒有郡主。
此刻，兩兄弟肩並肩走在一起，一股兄弟之情油然而生。
今天收的診金的確不少，而無間也讓將夜多加了個菜，別人不說，他自己倒是吃的興高采烈。
晚上，月亮爬上樹梢，酒菜撤了下去，將夜燒好了滾水，泡了好茶端了上來。
小冬和無間二人各拿一杯，一邊品茶一邊閒聊。
“這梅香是你一早就設計好的？”無間問。
“嗯。”小冬答。
“你怎麼知道鍾夢菲一定會出現？”無間又問。
“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四年，以她母親愛鑽營的性情，必為她一一籌謀。”
“雖然按照規矩，婚前一個月她不能登王府的門，但是王妃生病這麼大的事情，她們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送禮麼，王妃什麼沒見過？那就不如送點女兒家拿手的，尤其還能體現未過門的兒媳是多麼賢惠的東西，那最易操作的便是女紅了。”小冬啜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
“就不能是別的？”無間反問。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她精心準備的，都必會留下梅香。”
“她自幼自視清高，所有的香品中只用梅香，說是梅花高潔，她心嚮往之。”
“一種香連續用十幾年，她自身也就會帶了這香，輕易是除不去的。”小冬捧著茶杯，幽幽道。
“好吧，算你暫時佔了上風。”無間輕笑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