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姍哭了許久，二夫人待到掌燈的時候才離開。
翠竹跑進跑出的服侍寧雨姍吃飯和梳洗，小冬一直站在屋子的角落裡。
沒有寧雨姍的吩咐，她也不敢擅自離開。
折騰到亥時晚上九點左右），寧雨姍睡下了，她才拖著僵硬的雙腿退了出來。
“這是我給你留的飯菜，剛去廚房熱過了，你趕緊吃吧。”她剛走進她和翠竹共住的屋子，翠竹就站起來道。
屋裡唯一的小桌上擺放著兩碟菜，一碗米飯。
小冬沒有和她客氣，徑直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不多會兒就把飯菜消滅的精光。
她站起來，伸手要收拾碗筷，翠竹卻搶先收拾好，拿了出去。
當夜，熄了燈，天上沒有月亮，屋裡漆黑一片。
“你為什麼沒把我供出來？”翠竹在床鋪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
“沒必要。”小冬淡淡開口。
一陣長久的沉默。
“謝謝你。”翠竹最後道。
小冬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這事過去了三日，寧雨姍才重新開始和小冬說話。
只是言語間還免不了帶著怨氣，還夾雜著點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失望。
時間已到二月中旬，雖然還是春寒料峭，但是卻比凜冬好多了。
這一日，寧雨姍下了府學，正在書房裡裝模作樣的練字，小冬抱著一摞書走了進來。
“小姐，這就是你這段時間要看的書了。”小冬將懷裡抱著的七八本書放在桌上，一一擺好道。
“這麼多？”寧雨姍哭喪著臉道。
“嗯，原本還差兩本，夫人拜託了老爺，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小冬道。
她找來了塊兒乾淨的抹布，正仔細的一點點的擦拭一本書的封皮，那本書看起來是有點髒。
“都要看完？那我得看到什麼時候啊？”寧雨姍隨手拿起一本翻了幾下，撂在一邊。
“嗯，這幾本書小姐最好都要看完，而且要儘快看完。”小冬肯定道。
“這些書都是在講大道理，好沒意思，我不要看。”寧雨姍又翻了幾本，便興致缺缺。
“可是郭公子愛看這些書啊，不說別的，小姐多看看這些書，以後各種聚會的時候最起碼能聽懂郭公子在說什麼，這也是好的啊。”小冬勸道。
“可是這些書好無聊。”寧雨姍撅嘴。
“要不小姐每天給奴婢讀一段，然後給奴婢講講那段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樣？”小冬提議道。
“那不就和先生一樣了嗎？”
“對啊，對於奴婢來講，小姐能讀會寫，給奴婢當先生已經綽綽有餘，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一拜。”說著，小冬裝模作樣的給寧雨姍行了個大禮。
“嘻嘻，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這個學生吧。”寧雨姍笑道，伸手拿過一本書。
“就從今天開始吧，我們今天先學這段……”她翻開書，開始念第一篇文章。
“先生，你剛讀過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學生不懂。”
“這裡啊，這句話是說……”
“多謝先生解惑。”
小冬眉眼低垂，認真聽講，偶爾提一兩個問題。
倆人一問一答，即便是原本枯燥的文章，寧雨姍讀著讀著也感覺樂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