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跟著春蘭出了院門,拐了兩拐就走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看起來比她幹活兒那院子大多了,裝飾也很氣派。
正屋的門關著,裡面隱隱傳出哭聲,門口站著幾名僕婦,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
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守在門口向院門張望,見春蘭過來立馬露出喜色,拼命的向她招手。
冬梅認出這是寧雨姍的貼身丫鬟之一,翠竹。
“這就是那小丫鬟?”翠竹小聲問春蘭。
“對,就是她。”春蘭毫不猶豫道,還伸手拽了冬梅一把,拉得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別笨手笨腳的。”翠竹呵斥一聲,伸手敲門。
“夫人,那小丫鬟到了。”她恭敬道。
“讓她進來。”聽聲音夫人還在氣頭兒上。
“還不快進去。”翠竹把門開啟一些,又來拉冬梅的胳膊,將她往裡推。
她剛進去,門就在身後關上了。
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昏暗,她下意識的眯了眯雙眼。
“你就是那個整日裡給雨姍出餿主意的丫頭?”一個威嚴的女音自主位傳來。
“回夫人,奴婢糊塗,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件?”冬梅立馬雙膝跪地,伏在地上低聲道。
“你不要狡辯,就是你給我出的餿主意,才害小姐出醜的!”一道尖厲的哭喊聲傳來,冬梅沒有抬頭,但聽得出來這是小桃。
“你還有何話說?你這樣的奴婢我可不敢留,哪天別真害了我的雨姍。來人……”
門被推開,翠竹應聲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名健壯的僕婦。
“夫人,請容奴婢再說一句,您是慈悲寬容之人,求您允准。”冬梅趕緊連連磕頭,口裡懇求道。
“罷了,看在佛主的份兒上,你說吧。”二夫人擺擺手,進來的人退到一側站好。
“奴婢想問小桃姐姐,你說我給小姐出的都是餿主意,指的是哪一次?”
“是邀景園詩會那次?還是李家的棋局?又或者聚賢樓的投壺?到底是哪一次?”冬梅抬起頭,直視小桃驚慌的臉,不慌不忙道。
“是……不是……”小桃越發的慌亂,口裡支支吾吾。
“小桃,那幾次你不是說是你自己想到的辦法嗎?你這個賤丫頭,竟然敢騙我,我這次被你害慘了!啪!”
寧雨姍原本正趴在床上嚶嚶的哭,聽到這兒忽然坐起來,拿起放在床頭的瓷盞直接扔向小桃。
小桃哪裡敢躲,那瓷盞直直的打在她的額頭上,鮮血頓時冒了出來,順著她的臉往下流,她也不敢伸手捂,直磕頭求饒。
“那這次呢,即便你是月休之日,但我明明叮囑春蘭,你一回來就要來找我,你為什麼不來?是不是就等著小姐出醜你站旁邊看笑話?”
小桃忽然想到什麼,抬起頭,瞪著冬梅道。那一臉的鮮血看起來甚是可怖。
“昨天我並沒有接到過任何傳話,望夫人明鑑。”冬梅再向二夫人磕了一個頭才緩緩道。
“帶春蘭過來。”二夫人向自己身側的桂嬤嬤吩咐道。
桂嬤嬤應聲出去了,門外兩名僕婦跟了上去。
不過片時,兩名僕婦一左一右就架著春蘭走進了院子。
“夫人,小姐,不怪我,我明明告訴那冬梅了,是她自己不去找小桃的,不怪我!”
進了屋,桂嬤嬤剛將春蘭嘴裡的破布扯出來,她就尖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