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丫環裝扮的姑娘,先扶林迤坐了起來。這一坐,林迤才驚覺身上疼得厲害,尤其是私密之處。作為一個有前任的人,林迤自然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然而讓林迤震怒的是,她的手還極小,是個未成年!
猥褻幼女?
“姑娘放心吧,你母親和老爺在說話,想必一會兒就能過來了。她若是知道姑娘醒了,一定很高興。”丫環溫柔笑道,“我叫碧紜,姑娘叫我小紜就好了。”
“小紜……”林迤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穿了,畢竟她是個唯物主義者,“我這是……在哪兒?”
恩,大概真的是穿了吧,嗓音也不是自己的了。那麼稚嫩甜美,妥妥一小oi。
“回姑娘的話,這是衛府,我們老爺是當朝戶部侍郎,老太爺如今致仕,之前是當朝次輔。如今大小姐是太子的側妃,表少爺在陛下身邊當差……”
額,林迤是學古漢語的,對古代的官職並不是特別瞭解。然而看了那麼多古言、穿越小說,大概還是知道,首輔次輔屬於明朝。然而明朝的風氣是,後宮諸妃選自民間,害怕出現後宮幹政等事件。而當朝官員的子弟在皇帝身邊當差,更是清朝才有的,為的是勳貴子弟的前程。這還真是混亂……
“那如今是哪一年?”林迤捂著頭,“小紜,我有點想不起來,我是誰都不知道……”
碧紜啞然,卻沒多說:“姑娘是流花巷做木工活林大叔家的女兒,你母親曾在衛府做了三年的活。這次似乎是姑娘去大理寺古少卿府上做事,昨夜被送了過來……別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恩,仇人知道了,姓古的,還是個專管刑事案件的。額,報仇似乎有點艱難。
“那今年是哪一年?”
“明景初年。”碧紜一臉崇拜,“陛下今年終於登基了,比前朝的女帝早了三年,陛下今年才五十呢。”
女帝?女尊?
見林迤一臉震驚,碧紜掩嘴笑道:“我雖然是個奴婢,可是平日裡聽夫人小姐們說話也知道,自從前前朝有了女帝之後,女子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尤其是現在不需要裹小腳,一想到前朝的女人從小就裹小腳,奴婢就覺得腳疼。”
聽起來……似乎還是男權?明景這個年號,也從來沒聽說過。
“還是我們大楚好。”
大楚?
那麼,按小說的分類?這就是架空咯?可是我的答辯怎麼辦啊!林迤在心裡吶喊,身體卻有些吃不消,聽碧紜說了幾句閑話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天色已經黑了。
林迤再次確定,自己回不去了。這一覺,沒有夢,耳邊也沒有什麼聲音。至於畢業答辯,大概真的只有錯過了。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個畢業證都拿不到……
昏暗的燭火下,林迤看到靠在床邊的是個三十幾歲的女子,一身粗布衣裙,還沒有下午的碧紜穿得好。發上手上也沒有什麼首飾,顯然日子過得並不好,果然是平民的日子過得還不如大戶人家的奴婢。會這樣守著的,大概就是原主的母親吧。也就是最開始林迤聽見的女子聲音,她一直以為是一場夢,卻沒想到主角就是自己。
她只感覺口幹舌燥,全身又是疼得難過,又是許久沒有動彈的酸軟難耐。伸出手碰了碰床邊的女子,疼得更厲害了。
女子驚醒過來,見林迤醒過來,眼淚登時便流了下來:“我苦命的兒……你終於醒了……”
“娘……”林迤喊得有些為難,“水……”
林迤在現代有個普通的家庭,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雖然不富裕,日子卻也過得不錯,平平淡淡。如今一朝穿越,現代的她是猝死還是?猝死只怕網上又要掀起一篇波浪了,什麼女大學生為畢業熬夜寫論文至猝死,高校畢業是否合理?還是要潑汙水,女大學生平日只知刷微博看劇,答辯之前熬夜寫論文至猝死?
真是……
林母倒了水端過來,扶起林迤一個頭。一口溫水下肚,感覺好多了。林迤看著林母又抽抽搭搭要哭起來,忙問:“娘我父親……”
林母神色一怔:“他還在家裡,他……不太好進衛府。”
“我都聽到了。”林迤盡量避免叫她,“你和衛老爺說話的時候,我醒了,只是睜不開眼……”
“是,你是衛家的女兒。”林母側過了臉,“如果你想留在這裡,你就留下吧。”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迤連忙解釋,她可不想留在後宅裡,以她的情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想問,你和衛老爺談的怎麼樣?我雖然有些事不大記得了,可是娘,爹他……”
其實林迤真的不知道做木工活的林父究竟會怎麼想。爹孃這種叫法在現代不流行,恩,佔了人女兒的身體,始終要繼承這一切。
林母呆呆望著昏黃跳躍的燭火發呆了好久,才低低溫柔一笑:“你爹他都知道。”
“那時候,我去退婚。他告訴我,只要是我生的,都是林家的種。”林母摸著林迤的小手,“他說兒子他就教他做木匠活,女兒就一出生開始備嫁妝。”
“我知道你都不記得了,雖然他沒辦法過來,可是他一直記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