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孟溪言的聲音帶著一絲淺淺的沙啞,正在她準備去開窗戶的時候,清冷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讓她不由的頓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說:“自從洛江出事之後,我就經常做惡夢,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那個時候看了好幾個精神科的醫院,吃了藥物也沒有什麼作用,後來去酒吧,有人告訴我尼古丁可以短暫的麻痺自己,當時就學著抽了一根,後來就戒不掉了。”
窗子開啟,方斯遇這才感覺到自己呼吸順暢了許多,見熟練的抽煙姿勢,在煙霧迷濛中讓她感到有一瞬間的不真實。
似乎眼前這個女孩子上一秒在她眼中還是一副優雅溫婉的模樣,下一秒就讓她感覺看不透了。
“你心裡面是不是覺得我頹廢了,挺看不起我的?”
孟溪言吐了一口煙霧,冷冷的嗔笑了一聲。
“怎麼會呢!在我心裡,你和月兒她們一樣,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話一說出口,孟溪言突然笑出了聲,夾著煙走向她,盈盈一笑:“在你心中,只有她們才是你的朋友,我孟溪言不過是一個對你有那麼一點恩惠的人而已,你不要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
“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變化挺大的,而且抽煙對女孩子也挺不好的……”
方斯遇說還沒說完就被孟溪言迎面吐過來的煙霧嗆得猛咳嗽了一陣,臉都被嗆紅了,尼古丁的味道像是深深的吸入了鼻息一般。
孟溪言坐在另外一邊,夾著煙像一個闖禍的孩子,含笑看著她,臉上籠罩著一層白白的煙霧,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等到方斯遇終於停止了咳嗽,雙頰通紅的看向她時,她已經將煙頭掐滅了,長長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溪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這不是你喜歡的樣子,我記得你以前溫柔、大方,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怎麼會……”
“那個孟溪言早已經跟著洛江死了,現在的我是叛逆、可怕的,你們眼中的那種壞女人,當你們成雙成隊,你們開心的時候知道我在哪裡嗎?我那個時候可能在酒吧裡面買醉,可能被那些長得比我爸都老的男人吃盡豆腐,佔進便宜,但是我願意,只要他們能讓我高興,我就願意。”
只要提到孟洛江,方斯遇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扯了一下,鼻子也有一些泛酸。
“你放心,在工作上我還是那個女強人,只不過私底下已經不是那個孟溪言了,聽說你們現在過得都挺幸福的,我不知道是該為你們高興呢!還是該難過。”
孟溪言說著起身站了起來,拒了一口咖啡,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方斯遇用力撫著小腹,迎著她凜冽的目光:“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希望你快樂,回到之前的孟溪言。”
說完轉身推開門走出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