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事了。
她想,即使不會死,一心二用也太危險了些,雖然已經不記得他了,但仍然不想他受到傷害。
也許是這裡太安靜了些。
她似乎聽到了一聲低語。
“再靠近哥的甜心,哥就讓你們人頭落地。”
她晃了晃神,緊接著,音色變了。
“當然,哥哥,也不是誰都能給遠古神明送上致命一擊。”
她猛地捂住胸口,喘著粗氣,心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分明沒有任何傷口。
為什麼。
為什麼隔著漫長的歲月,依舊能感受到經久不衰的痛苦。
為什麼明明很痛苦,卻想見到他,想保護他。
“莉澤。”
熟悉的,溫柔的,到達她靈魂的嗓音。
她轉身,在這安靜的走廊上,她對面的男人,穿著手工製作的白襯衫,袖口捲起來,露出了白皙的膚色,一雙蔚藍眼眸淡淡地望著她,安靜又寧和。
他沒有更進一步,只是等著,沒有催促,彷彿永遠都這樣耐心。
莉澤抿了下唇,隨即笑道,“查爾斯早到,不加分。”
“走吧。”
莉澤加快了幾步,追上他,手扶著輪椅的把手,“查爾斯進入過莉澤的思維嗎?”
他沉默了一下,眉眼依舊溫和,“我從沒有主動探查過莉澤的思維,但曾經偶然聽到過你的想法,不過從你醒來以後,你的思維就彷彿消亡了一樣。”
任誰聽到這種話,也會迷茫,什麼是思維消亡?
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過去是什麼樣子的呢?
空白的殘缺,總是神秘的,尤其是她這樣一個不同尋常的神明,強大到令所有墮天使都驚懼的殺戮。
可是她卻彷彿察覺不到這些有什麼不同一樣,只是笑嘻嘻地問了句,“那查爾斯有辦法嗎?讓莉澤想起過去。”
其實也不是不行,只要她放開對他的防備,他就可以幫她找回那些記憶。
但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防備,或者說她的自我保護機制,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開,倘若是別的普通人,他也能輕易進入,但她是遠古神明,只要她不願意,誰都傷害不到她,而他也自然難以進入。
即使有無限寶石的加持,他也未必能安全地進入她的思維去整理她的記憶。
這是個複雜又很麻煩的問題。
但他卻對此隻字不提,只是問,“莉澤很想記起來嗎?”
想嗎?
回想起那種心有餘悸的痛苦,她捏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