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靳沒有理會眾人的調侃,繼續介紹,“這是戚文晏。”
季清在方靳把酒喝掉之前攔了下來,接過一飲而盡,辛辣的洋酒穿過食道穿過胃,辣得他眼尾一圈紅,季清捏著酒杯,舔了舔唇,清淩淩的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戚文晏看。
他找到了之前那道目光的來源。
有人在人群裡喊,夠爽快!
戚文晏同樣看著季清,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他開口,嗓音沉沉,
“我們是不是見過?”
季清“噗嗤”笑出聲,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他眯起眼,沖著擠開人群來圓場子的人說道,喝多了?
“是是是。”那人說話一股濃濃的東北腔,嗓門也大,他拉著戚文晏回座位跟季清道歉,
“他一喝多了就這狗德行,碰到好看的人都說見過,季兄弟你別往心裡去。”
季清笑著搖了搖頭。
眾人熱鬧看完了,各自散去重回酒局或牌局,方靳尋了個角落領著季清坐下,跟他說這場子裡你看上誰都我都可以幫你拉皮條,唯獨戚文晏不行。
為什麼呀?季清拖長了語調,因為感冒的緣故,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他脫下外套露出裡面純黑的毛衣,更顯得人雪堆似得白。
“他睡過的人,比你教過的學生還多,你別招他。”
方靳丟下這麼句話,就被人拉入了酒局中,季清嘀咕著,明明是他先來招我的。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些醉意,室內空調開得溫度很高,季清靠在沙發上打盹,他向來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這種場合也不適合他,要不是之前答應了方靳,他根本不會涉足這種風月場所。
模糊間一隻手觸上了他的臉,包間裡很熱,他的指尖卻很涼,季清好像真的睡熟了,鴉黑的長睫安靜地伏在眼上,一動不動。
身邊有了動靜,緊接著季清肩頭一重,有人靠了上來,那隻手脫離了他的臉,沿著後腰鑽進了他的毛衣摸上了他溫熱的面板。
觸感一如想象中的好,戚文晏像摸不夠似的,手順著他光滑的面板往下伸。季清隔著毛衣覆上了他的手,睜眼笑著說,癢。
不裝了?戚文晏靠在他肩頭,呼吸全噴灑在了他頸間。
季清挪動身體,戚文晏的手從季清的毛衣裡拿了出來,順勢扣上了他的手腕。
“別動,讓我靠靠。”
季清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懶意,您是真醉了還是把我當人肉墊子呢?
戚文晏笑出聲,季清的身體隨著他的胸腔一起震動,他側過頭,拉近與季清的距離,用眼睛描繪著季清的眉,眼,鼻樑,最後是嘴唇。
季清臉一斜,躲開了戚文晏的下一步動作,他起身,戚文晏扣緊了他的手腕,“去哪?”
季清俯下身,背對著燈光,昏暗的包房絲毫不能掩蓋他五官的精緻,他另一隻手捋下戚文晏的手說,
“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