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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熠懵了半晌,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其實許雲逸想了很久了。可能是沈熠記性特別好,可能再次相遇真的是巧合,但這些都是“可能”,他平時也不在意,想起了就覺得是自己疑心病想太多。
剛剛他看到那個男人拿著東西而沈熠在陽臺上打電話,第一反應是沈熠知道那個男的偷了他東西的時候,他心裡就明白,自己早晚都還是需要一個確定的,能讓他信服的理由。可是現在問出來,許雲逸又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個好時機。
沈熠果然很難過,他以為許雲逸懷疑他和男的是一夥的。“你一直都是這麼想我的嗎?”
“只要你解釋得通我就信。”許雲逸停下工作,目光落在鍵盤上。
被最信任的人不信任的感覺,還挺難受的。沈熠嘆了口氣,去陽臺的躺椅上待著了。
一直到暮色四合,再到天完全暗下來,沈熠都沒有進來,獨自在陽臺上坐著玩手機或是對著遠處發呆,甚至還睡了一會兒。
許雲逸事情多,忙完了一看時間該做晚飯了就站起來活動活動,準備去做飯。到了廚房門口又改變主意,去了陽臺。
“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我只是需要確定一些東西。”許雲逸站在陽臺門口,低頭看著他。
沈熠從躺椅上坐起來,無精打采地長長出了口氣。
“聽我奶奶說,我爸很會講甜言蜜語,他一個初中學歷的男人在廣東打工,騙了我媽一個研究生回去結婚……生下我後,我媽實在忍受不了花言巧語下的現實,就逃回自己家鄉。我爸沒多久又入贅到別的城市一個有錢女人家,假裝自己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徹底不管我了。”
許雲逸第一次知道這些,靜靜聽他說下去。
“我從小學三四年級,開始被同學們欺負。把我的本子從中間撕成兩半,搶走我零食和零花錢,莫名其妙就一群男生一起在廁所在教室在校外隨便一個小巷子打我,這些都是常事。”
年少的陰影像是夢魘,沈熠一直讓自己不去想,偶爾回憶時還覺得難過。
“我那時候天天盼望著上初中,上了初中換了新的環境我就不用再被欺負了。但我沒想到,上了初中後有人告訴別的男生我很好欺負,又糾結了更大的一群人……你一定不懂校園暴力有多可怕。”
“同樣的年紀,那些人怎麼能那麼壞呢……我的噩夢根本沒消失,相反愈演愈烈,我走到哪裡都垂著頭,怕被人欺負,也怕那些冷眼和嘲笑。”
許雲逸知道沈熠被欺負,但他以為是偶爾的一次,他不知道沈熠年紀那麼小的時候就曾面對那麼多惡意。
“我那時候想到了死,我覺得自殺就好了!不用再被人當著全班人的面欺負,不用被嘲弄,不用被男生們圍著打耳光,不用書包裡的書全被撕破,也不用桌子上被人倒墨水。我是真的很想死掉……”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矯情?會不會覺得我一點小事都扛不住……不是的……我那時候真的痛苦到經常夜裡做夢夢到被打,夢到被推進海裡或者被推到馬路中央,然後驚醒過來睜著眼到天明。”
許雲逸蹲下去伸手握沈熠的手,沈熠幾乎是一瞬間也攥緊了他的手,像是在汪洋大海上抓住一根浮木。
“在我準備跳河自殺的前一天,是你幫我趕走了那些人。你不知道,那天我連遺書都寫好了。結果你把自己的鑰匙扣送給我,請我吃飯,配了我一下午,教我怎麼對付那些欺負我的人。”
“在我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是一場災難,在我覺得自己根本沒人喜歡,從出生就是個錯誤並且想要盡快結束掉這個錯誤的時候,是你救了我!”沈熠情緒很激動,他胸口劇烈起伏,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
許雲逸扶著他頭,讓他靠著自己肩膀上哭,沈熠抬手環住了他脖子,一邊哽咽一邊低聲往下說。
“我去過很多次高中部偷偷看你,我知道你是班長,我知道你是好學生,我還偷偷拿了奶奶的手機拍了你光榮榜上的證件照。”
“我有一個很厲害的大哥哥,太讓我驕傲了。他說讓我被欺負要反抗,讓那些人知道我不好惹。還說如果輸了也不要緊,只要找他幫我打回去就好。”
“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不負責任的爸媽、自私自利還很刻薄的叔叔嬸嬸、實施暴力的同學、冷眼旁觀還嘲笑我的人之外,還有這樣的人。他有正義感,強大,而且溫柔,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英雄。”
“對不起,對不起。你對我很好,是我疑神疑鬼,不敢信任你。”許雲逸不住吻他頭發,把懷裡抖個不停的身體越抱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