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開始強行搜魂之時賀綏就已經從蛇怪記憶裡看到,負責跟那道人避開天道暗自聯系的就是這老婦人的“人”頭,所以昨晚一開始就給老婦人眉心處拍了拘魂符,所以這會兒才一拍之下就能將老婦人神魂揪出來。
老婦人神魂一走,那顆頭顱就化作一灘汙水消失了,蛇怪自是痛得忍不住滿地打滾好一陣忍耐,那樣子,看得向隊長蔡處長他們幾個心理素質強悍的大漢也是背脊發涼。
“賀處長,你給的名單上那些人,已經逮捕一百三十六人,另有十名失蹤,我們正在搜捕,這些已經逮捕歸案的人,我們該如何處置?”
這數量有點龐大,要是他們直接把人抓走就不再送回去了,恐怕會在小範圍內引起百姓的恐慌,別到時候又來個什麼政府在搞人體實驗的小道新聞才是。
蔡處長他們拿這些人也是有點不知該怎麼辦,賀綏想了想,自己也沒實質性的辦法,“先關著吧,等今晚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救回幾個人,其他救不回來的,事後只能先讓他們忘記真實的自己,徹頭徹尾當自己是原本那人。”
之後自然是要全程派人盯著,一直到他們走完生死薄上所寫的命理,等到死後再行清算。
與其他的虛相比,這些虛雖然白得了一世為人的機緣,卻註定要在死後罪孽加身,根本就無法像其他虛那般受審之後就能直接入輪回道。
如果道人那裡拿去的二魂六魄還能留著沒被煉化消耗,賀綏倒能想辦法把虛佔據的一魂一魄強行剝離出來,讓那些被害人回陽,可如今這情況,顯然是過於異想天開了。
蔡處長等人瞭解了其中內情,自也知道賀綏能辦到的也就這麼多,眾人默默嘆了一聲,也只能抱著遺憾各自收拾東西離開了。
晚上要吃大餐慶祝,賀綏讓老李頭提前準備,晚上吃了飯他準備就弄一處放蛇尋人的把戲,希望能徹底把那道人給找出來。
烏兄自來到社協辦,很快就在周凱的網路轟炸中迅速適應,如今已領了社協辦裡管理檔案事以及賬房內務的工作。
社協辦原本就沒什麼公務,這也就是個清閑活兒,烏兄更多時間還是在那裡研讀詩詞歌賦,偶爾休閑娛樂也是聽古風歌,跟著在那兒哼哼唧唧五音不全的唱兩句。
這會兒要搞內部聚餐,賀綏還笑著讓小汪跟夏冬把各自家屬帶過來,又邀了楊隊長小王小麗薩波劉西他們一起過來,老李頭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周凱拉著剛聽完歌靈感襲來正站在桂花樹下“啊”了一聲準備做首新體詩的烏兄一起去廚房幫忙。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廚房怎是讀書人能進的地方!”
烏兄整個身子都飄在空中直往後拽。
周凱卻不為所動拉著就跑,“你如今算啥讀書人?頂多也就是個讀書鬼,還是幾百年都沒讀過聖賢書的那種!時代在進步人也應該與時俱進,烏兄你可不能跟社會脫節......”
賀綏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拿著削刀以及一塊長條形槐木,嘴角含笑的一刀刀削木頭,賀夜知道這是在給他做木劍,雙手托腮蹲在旁邊看。
小黑嘴裡含了一顆“虛牌糖丸”,眼皮半耷的懶洋洋趴在賀綏腳下打盹兒。
生死薄神神秘秘的讓他把神筆扔到它自己所在的那個玉盒裡,也不知道現在在樓上房間裡幹啥,賀綏倒是一點不擔心,畢竟生死薄看起來還是比較靠譜的,等此間事了,賀綏就要把它送回地府了。
這一晚社協辦真個就像是一個普通正要待客的家了,老李頭高高興興的把過了中秋節就突然降價的各種月餅跟糖果瓜子堅果零食之類的一起擺了好幾個拼盤。
夏冬表示自己沒家屬可帶,一早就留在社協辦幫老李頭準備飯菜收拾飯廳,不過等到楊隊長帶著女兒老婆過來的時候,夏冬這廝就笑眯眯的去跟隨同楊隊長一起來的女兒楊可妙湊堆說話去了,這哪兒是沒家屬可帶啊,分明就是家屬隨後再來。
楊隊長的妻子叫羅伊,是局裡一名文員,看見夏冬跟女兒親密的樣子卻是笑眯眯的,看樣子夏冬這是過了未來岳父岳母那關了。
楊隊長卻是看了就朝夏冬翻了個白眼,叼著煙拉了把椅子就去院子裡跟賀綏說話去了。
楊隊長還不知道賀綏才回來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又出了一趟差,去的地兒還是一面鏡子裡,只跟賀綏說起卅島那邊的事。
“當初被普旯村的人當作祭品綁了的那對兄妹跟我們報了警,現在已經在查了,可惜法不責眾,周家兄妹又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最後就罰了幾萬塊錢補償給周家兄妹倆,那錢還是全村人一起湊的。”
說起這個,楊隊長就有點不爽,吸了一口煙扭頭朝旁邊吐了煙霧,伸出食指撓了撓眉頭,“我看龔神婆倒是一點不慌,今早上我們撤回來的時候聽說村裡的人一夜之間全都生病了,跟瘟疫似的,這是啥情況?”
楊隊長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忙,他老婆羅伊也在辦公室裡跟夏冬楊可妙他們說話,這裡也就小黑以及賀夜,楊隊長壓低嗓音問賀綏,“哎賀處長,這會不會是龔神婆搞的?我看龔神婆對普旯村的人可是恨著的。”
楊隊長這人也不是死腦筋那種,甚至可以說人有點混賬,他自己對普旯村的那些人很不感冒,這會兒有了這個想法也就是私底下跟賀綏嘀咕一聲,並沒有要去查辦的意思。
反正要真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他就一普通刑警,哪兒有那本事啊。
賀綏卻並不相信,笑著搖頭,“龔神婆雖然恨普旯村的村民當年害死海神,卻並不會做出這種事,要不然普旯村能安生這麼多年?不過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報應不爽罷了。”
此後沒多久,普旯村當初僥幸逃脫卻一夜之間突然全村上下都生了病,似瘟疫,政、府都驚動了,派了人手直接封村,又有專家過去了也看不出是個什麼情況,急忙抽調各大醫院的醫護人員。
可惜該死的還是死,也有沒死的,醫院用的藥其實根本沒起什麼效果,可那些人好似受一趟折磨受夠了,自己莫名其妙也就慢慢恢複了,跟發病時一樣詭異。
更古怪的事村裡有些人卻並沒有染病,後來進村的醫生護士專家等等志願人士也都沒有被傳染,這事兒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被上報海市這邊。
有相關部門瞭解到此事與社協辦有關,派人過來問了賀綏,回頭就把此事封存,也就算是沒了後續了。
小汪過來得要遲一點,畢竟他兩個孩子今天都要上學,帶著兩個孩子老婆過來的時候,賀綏看了一眼小汪的老婆邱葉,沒多說什麼,叫了小汪,燒了一張清神符扔進碗裡,讓小汪沖了水讓他老婆喝下。
小汪本身就是跟著賀綏辦公的,見此情景哪裡還有不知道的,頓時高高壯壯的一個大男子漢臉色唰的就白了,慌裡慌張的問賀綏,“處長,我老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賀綏卻是第一次看見小汪臉色變得這麼難看,心想難不成男人娶了妻子都會憑白多出一處軟肋?
“沒事,就是被東西盯上,打了個印記,不過那東西恰好昨晚被收拾完了,只是印記不消,怕被外面的孤魂野鬼沖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