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被徐幹事氣笑了,他用手裡的槍指了指地上那名老太太,冷哼了一聲說:
“徐幹事,你說什麼?日內瓦公約?你一個靠做好人好事兒提幹上來的半文盲,你懂日內瓦公約說的是什麼嗎?話說,你知道日內瓦在哪兒嗎?怎麼了,說不出來了?來,我告訴你!沒錯,根據日內瓦公約中,戰俘享有保障生命安全與不遭受虐待的權利。但這兩個人不是戰俘!他們是間諜,他們是特工!他們是非法作戰人員,在戰時不享有任何權利。而我作為現場指揮員,處決他們是我的職責。”
吳迪說著,將槍對準了那老太太的腦袋。徐幹事急的在一旁直跺腳,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吳迪大聲的喊著:
“她....她不是間諜,她是民兵,民兵.....”
徐幹事嘰裡呱啦的亂喊,給吳迪氣的手都哆嗦了,轉頭對著徐幹事就罵道:
“你放屁!你見過化裝成對方老百姓,然後藏匿武器到對方軍營裡搞破壞的民兵嗎?姓徐的,你趕緊給我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嘛。你們就是一幫傻子!那幫越南畜生殺了我們那麼多人,被俘虜屁事兒沒有,還特麼還吃好喝好招待的!想感化人家?跟越南猴子搞思想工作?你們腦子進水了吧?也不想想他們是怎麼對我們戰俘的?你們現在這麼幹,對得起我們犧牲的戰友嗎?”
吳迪這連珠炮似的一頓臭罵,讓徐幹事低下了頭。而他身邊的哪一眾戰士憤怒的目光,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徐幹事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可他終歸也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錯?在他看來,紀律就是紀律,吳迪槍殺敵方間諜的行為雖然不違法,但他這是違紀。而自己作為政工幹部,就應該制止吳迪的行為。
徐幹事沉默了片刻,當他想對吳迪爭論什麼的時候,卻聽啪啪啪的幾聲槍響!吳迪已經把人給斃了。
看著身前那老太身上的幾個血洞,徐幹事氣的抓狂,他瞪了眼吳迪,轉身就往。他走的時候,還在嘴裡嘟囔著:
“吳迪,你......你特麼太過分了!居然當著老子的面槍殺俘虜?吳迪你行,你特麼真行!你等著,你特麼等著,老子就不信沒人管的了你了!”
吳迪沒有理會徐幹事的這些碎碎念,他也沒心情理會。此時的他,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著悶煙,嘴裡不時的還哼唱著: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當圍著的那群老兵離開,當他身旁那些之類破碎的戰友被拼湊好抬走,當他口中那首歌兒唱了一遍又一遍,吳迪捂著臉,一股股哀傷從指間不停的劃過...
吳迪對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彷彿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戰鬥,想起了他帶著的那一個排,最後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
吳迪說不下去了,他擦了擦眼睛中升起了一抹水霧,輕笑著說:
“呵呵,人老了,就愛回憶年輕時的事兒。唉...讓你見笑了。”
“哥,你別這麼說。我以前的戰友也犧牲了,過了好幾年了,我一想起他們也一樣很想哭。”
我安慰了吳迪幾句,可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吳迪以前是軍官,退伍之後應該會得到妥善安置。可他最後怎麼淪落到當送水工了呢?難道說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嗎?
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吳迪問道:“哥,那之後呢?那個姓徐的幹事,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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