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是心理上的某種自我保護,我逐漸開始下意識的不去想那些傷心的往事。
身邊的人,也很有默契的沒有人去提,直到那些回憶塵封到記憶的海洋,被其它快樂的記憶所包裹。
但我知道,這片被包裹在快樂記憶中的塵封往事,永遠會是我心中最柔的一部分。這柔軟,更會成為我們生命中最寶貴的一部分。
時間就像一面鏡子,而那面鏡子有時候不一定是鏡子。
它有時候就是一個人,或者一群人,當你看著他們的時候,放佛就在看著自己,那一個出神的凝望,彷彿會讓時間倒轉,讓你找到曾經的自己。
在一個掛著西北風的下午,當我們遠遠的看著那些一二一、左右在的新兵時,身旁的老大笑了。
“大賴,你還記得不,當初我踩掉你無數次鞋子?”
“怎麼會忘記呢,我記得當初我們被禽獸班長罵的像狗一樣!呵呵....”我笑著說
“是啊,不光是踩掉鞋,還有咱們跑3000米的時候,也跟他們一樣,跑的死去活來。”王胖子插話說
牛鑫拿過我嘴裡的煙,狠吸了兩口後對我說道:
“大賴,你還記得不,咱倆當初在那邊的牆角偷著抽煙,結果被禽獸班長發現了,這貨讓咱倆翻垃圾箱找煙頭,哈哈!”
想到那一幕,我也笑了,笑的很苦澀。
曾經的“悲慘”經歷,在今天看來似乎也不是很悲慘,反而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幸福,這幸福中,又有一股往事已矣的哀傷。
因為,我們都回不去了!如今的我們,有太多的牽掛,我們再也回不到那段看似苦惱,實則無憂無慮的生活。
看著那些動作笨拙,在班長訓斥中噤若寒蟬的新兵們,我們更多的是羨慕,羨慕他們此時的茫然。
新兵連的訓練是緊張的,那些在我們看來是孩子,實則與我們同齡的新兵,正在班長的怒吼聲中做著重複且枯燥的動作。而那些迎著風怒吼的班長中,有一個身影,始終吸引著我們的目光。
那個人是隆乾,他從教導隊回來了,如今已經是一級士官,更成為了一個新兵班長。
他現在變了,他不在是以前給我們當班副的時候那樣憨厚,言語間甚至有當初禽獸班長的影子,尤其是那毒舌的特質,幾乎就是禽獸班長翻版。
我指著正訓斥新兵的隆乾,對身邊兄弟們嬉笑著說:
“你們看,這家夥肯定是學秦廣壽呢!不過他學的還不像!呵呵。”
“那禽獸,那嘴損的,跟幾天沒刷牙似的,誰也學不來!”方銀龍說
牛鑫點了點頭,很是贊同方跑跑的說法,隨即壞笑著插嘴道:
“隆大溝子終究是模仿者,形似神不似!禽獸是誰?那可是被我跟大賴告到師裡的牢頭獄霸、特務頭子,哈哈哈!”
“對,禽獸那嘴才損呢,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默,前一分鐘還在極盡挖苦秦廣壽的眾人,都不說話了。
然而這沉默,卻被一聲我們思念了很久的聲音所打破。
“嚶嚶嚶,你們這群小蒼蠅......”
第一百九十就章 不瘸走兩步
嚶嚶嚶,一群小蒼蠅……
多麼熟悉的聲音,多麼熟悉的場景……
一樣的新兵訓練場,一樣的禽獸老秦,而不一樣的,是我們這些他帶的兵都變了。
我們已經從一群四六不懂的新兵蛋子,變成了一群滿肚子壞水的老兵。
沒變的是老秦,他還是同一年前一樣,還是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一臉的冷嘲熱諷。
快一年了,我們不知道他去哪了,更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都在做著什麼,而這哥們就這麼出現在我們面前,這一瞬間,他引起了我們所有人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