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姑姑說,“今兒我來是為了韓家與咱這門親事的,你在朝中想必比我更清楚,如今奉常在陛下跟前,分量可是非同小可!”
父親不出聲。
“同意與否,你們自個兒掂量吧!”姑姑放下茶盅,站起身來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父親也站起身來。
“告辭!”姑姑出去時,瞥了一眼薛濤。
薛濤與父親站在廳裡都沉默不語,母親從裡間出來。
人間,雨量漸多,江河漸滿。
小滿至,苦菜秀、靡草死、麥秋至。
苦菜已經枝葉繁茂,喜陰的一些枝條細軟的草類在強烈的陽光下開始枯死,麥子開始成熟。
《月令》記載:麥秋至,在四月;小暑至,在五月。小滿為四月之中氣,故易之。秋者,百穀成熟之時,此於時雖夏,於麥則秋,故云麥秋也。
昊傾城挎著籃子與小哪吒到野外挖苦菜,瀕河的水田邊,人們踏著水車,把河水引灌入田。
這段時間,他暫時保持小孩的樣子,軍中收到的指令是總鎮大人歸朝述職。
田間不時有莫名其妙的東西窸窸窣窣走過,那是水雞,又叫苦惡鳥,一到晚上叫聲淒涼,比烏鴉和貓頭鷹的叫聲更難聽。
小哪吒玩興大發,鑽入田間的草叢中,不一會兒抓到一隻全身烏黑的水雞。
天上,李府。
房間裡,哪吒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院子裡的菩提樹。
牆邊的鏡子裡,映出頭扎玉帶的錦衣少年,有風從窗戶吹進來,拂動少年飄逸的劉海和長髮,露出耳際金色的耳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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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傾城在幹什麼呢?正想著,腦海裡忽然出現一隻烏黑的水雞,某個傢伙正帶著它跑去挖著苦菜的她身邊。
哦嗬,他們居然有閒心去野外玩耍!
那傢伙拿著抓到的水雞給她看,水雞黑色的腳爪不停地掙扎著,啾啾啾的叫聲與家裡養的那群小雞崽無異。
“快把它放了吧,它很害怕地說!”只聽她說道。
“你不拿回家裡養嗎?”那傢伙說,“告訴它有吃有喝又有住!”
“別皮,快放了它吧!”昊傾城說。
那傢伙總算把它放了。
只見水雞蹦躂到荷塘裡,沿著蓮葉浮萍凌波微步,不一會兒消失不見了蹤影。
此刻,天上黃府。
黃天化吹著口哨邁進大門,管家朝他使了個眼色,又望望大廳那邊。
黃天化不明所以,看看大廳那邊,又看看管家。
管家示意他快去大廳,老爺在那兒等著。
黃天化一頭霧水地進到大廳裡,只見他的父親黃飛虎揹著雙手,面向主位上的壁畫站著。
“爹?”黃天化喚了聲。
黃飛虎回過身來,見到他,神情嚴肅,又有點猶豫不決的樣子。
“有什麼事情嗎?”黃天化問。
黃飛虎斟酌了下詞句,開口道:“今天媒人來過,治粟內史陳大人家的三女兒初長成,品貌俱佳,實為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