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咱們要怎麼辦啊?”
一位鸚鵡號船員,氣喘籲籲的呼喚著瓦拉納,戰鬥到了此時,已經有好些人負傷了,礙於安度因的關系,以及趨利避害的心理,他不願說些難聽的話,辱罵閉門不出的血精靈侍從,唯有徵求瓦拉納的意見。
無法肆意動用魔法能量的瓦拉納,已然開始手握長劍近身作戰,他硬撐著一口氣揮劍橫掃,逼開了身前的大片亡靈,眼神瞬間掃過神色複雜的血精靈侍從,咬咬牙,卻是沒能立刻做出去留決斷。
某位脾氣暴躁的鸚鵡號船員,發現不少枯骨亡靈受到戰鬥驚擾,緩緩的包圍而來,驀地怒罵一聲:“二副,你的好意,大家夥都知道,咱們為了保全安度因的店鋪,也是拼過命的,可是那些血精靈貪生怕死,那咱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要是大家夥今天都死在這裡,沒辦法讓安度因知道真相,不就便宜了那些膽小鬼嗎?”
“我呸!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
“前幾天,我還感覺值得和他們交個朋友,可是現在呢?咱們刀口舔血,他們卻袖手旁觀,二副,撤吧,以後就算安度因追究下來,咱們也能拍著胸膛說句問心無愧。”
一邊是朝夕相處的兄弟,一邊是冷漠旁觀的族人,瓦拉納的臉上頓時布滿了糾結之色。
他一聲不吭的揮劍連斬,砍殺了數頭窮兇極惡的惡魔亡靈,彙聚在胸膛之中的憤怒,未能帶給他指路明燈,反而更讓他心煩意亂,聽到鸚鵡號船員們的抗議,瓦拉納驀地咬緊牙關,取出一瓶火山藥水,砸向了亡靈聚集的大片區域。
嘭的一聲,火海升騰。
烈焰中的亡靈枯骨,很快葬身火海,即便是實力強大的惡魔亡靈,都堅持不了多久。
“你們先走吧!”瓦拉納指著他用火山藥水開闢出的臨時通路,“你們不能死在這裡,但是我必須要留下!”
“絕對不行!”
“要走大家一塊兒走!”
鸚鵡號船員們眼睛立刻紅了,但是瓦拉納主意已定:“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血精靈。”
“可是……”
“沒有可是!”
瓦拉納將他僅剩的一瓶火山藥水,交給了身邊的下屬:“事出突然,缺少的資源都沒來得及補充,我這裡就剩一瓶火山藥水了,你們拿著開路吧,要是能活下來,回頭記得和安度因多買一些,他開了一家藥水工廠,應該能給咱們一個便宜價。”
“二副……”
聽到這無異於遺言的叮囑,眾多鸚鵡號船員都難以自持,緊要關頭,瓦拉納可沒有掉以輕心,他突然揮出長劍,砍殺了某個突然沖來的亡靈枯骨,隨後推了不願離去的下屬一把,催趕著他們趕快離去。
職責所在,讓他不得不直面必死危局,但是鸚鵡號的一眾船員,實在是沒有必要和他一起赴死。
而目睹了悲慼情景的血精靈侍從,再度開始了抗議與喧鬧,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像先前一般歸於沉默,而是露出驚喜神情,察覺到分店異樣的鸚鵡號船員,起初有些疑惑不解,卻又旋即看到方才緊閉的店門,突然洞開。
瓦拉納先是一愣,緊接著指揮眾人且戰且退,魚貫而入,他則負責殿後,最後一個退入店門。
啪!
大門關閉,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透過門縫,瓦拉納看到那些亡靈,彷彿躲避天敵一般,根本不敢靠近大門。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瓦拉納有些不解,他突然察覺旅店中的氣氛有些怪異,便轉過身去,掃視眾人,旋即發現吧臺之中站著一位黑衣女人。
“你的表現,比我想象中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