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沒有回頭,傲然屹立。
“我需要一個解釋。”
安度因並不清楚阿爾薩斯動用了何種底牌,沒有辦法輕舉妄動,只能一邊催促系統掃描,一邊探聽重要情報。
“什麼解釋?”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
阿爾薩斯聳了聳肩,語氣淡然:“沒有必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成功的阻止這座浮空島毀滅暴風鎮,而且再過不久,我還能了結束縛在你我身上的沉重枷鎖。”
站在一旁的索妮婭,神情激動的說道:“可代表卻是伯瓦爾叔叔徹底死亡!”
“每一位繼承霜之哀傷的傳奇騎士,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伯瓦爾叔叔同樣不例外,他的死亡是值得的,因為今天過後,將不會再有人因為這把邪劍犧牲。”阿爾薩斯的語調充滿快慰,“你們難道不覺得高興嗎?如果不犧牲伯瓦爾叔叔,你們的孩子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和瓦裡安閣下一樣,離開自己的親人,為這個世界的延續,默默無聞的死去。”
索妮婭說不出話來,當初老爵爺提及霜之哀傷的秘辛,以及纏繞在英雄血脈上的命運枷鎖,就無法理解,在她無憂無慮享受生活的時候,有人卻要主動選擇走向死亡,尤其是這些無名勇士中,還存在著她的親人。
安度因驀然問道:“那麼你要如何結束這種命運?”
“讓我成為最後一個犧牲者。”阿爾薩斯的語氣很是誠懇,“一直以來,瓦裡安閣下都是我向往的存在,現在我成功踏足傳奇領域,也得到了繼承霜之哀傷的資格,安度因,索妮婭,對於伯瓦爾叔叔的命運,我感到由衷抱歉,還記得小時候,我向他學習劍術,後來,他又給了我很多幫助,比起你們,我心中的哀傷並不少,然而,只有我才能明白,繼承霜之哀傷,要擁有多麼強大的勇氣。”
阿爾薩斯的語氣就像緬懷長輩,說得索妮婭心神動搖,甚至安度因都有些相信,然而系統卻從“百忙之中”抽空點破,阿爾薩斯只是在裝模作樣,他的情緒波動高昂而穩定,根本不具備悲傷的所有特點。
“阿爾薩斯,我非常贊同泰瑞納斯親王的觀點。”安度因上前一步,眼神淩厲,“你根本沒有做好準備,繼承霜之哀傷,繼承我父親的意志!成為傳奇只是一步,你還沒有成婚生子,泰瑞納斯親王明明默許了你和吉安娜的關系,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呢?”
阿爾薩斯的語調趨向強硬,他大義凜然的說道:“不能等了!莫非你想看到伯瓦爾叔叔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暴風鎮,毀在他自己的手中?我的姐姐已經訂婚,她會代替我完成父王的願望,安度因,我很想請你承辦我的結婚宴席,可惜,我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我現在正努力繼承霜之哀傷,成功之後,這座浮空島嶼就能回到北方,希望你有時間的話,能帶一些好酒好菜,去北方主島看看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們還能不能把酒言歡?”
阿爾薩斯說得非常感人,但安度因的眼神卻沒有觸動,因為系統終於找到了根源所在,原來,伯瓦爾身上有關霜之哀傷的氣息,正在透過某種方式源源不斷的彙聚到阿爾薩斯的身上,這股氣息極其隱蔽,隱蔽到系統完成深度掃描,才能捕捉到蛛絲馬跡,並且值得一提的是,這股氣息沒有注入阿爾薩斯的體內,而是融入他胸膛上的某件物品。
似乎就是這件物品,成功壓制了霜之哀傷與伯瓦爾。
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了安度因的面前,是拯救善惡不知的伯瓦爾,還是幫助滿口正義的阿爾薩斯?
事實上,安度因和阿爾薩斯的關系,遠沒有惡劣到敵對的程度,就算阿爾薩斯擁有了霜之哀傷,也不可能為他造成多少影響,然而,索妮婭的一聲耳語,卻讓安度因銘記心田,阻止阿爾薩斯的命令,很有可能來自伯瓦爾,安度因很想聽一聽,弗丁口中說到的,伯瓦爾到死都要隱藏的那個秘密!
念及此處,安度因不再猶豫,立刻動手,凝結著聖光精華的神聖之火,宛如一朵耀世白蓮,倏爾綻放。
對於安度因的不宣而戰,阿爾薩斯沒有感到半點驚訝,只是眼神稍稍陰鬱了幾分,電光火石之間,他猛然轉過身軀。手中出現了一把邪氣凜然的幽光利劍,始終被他壓抑的恐怖氣勢陡然暴漲,來自傳奇強者的威壓,竟是直接將神聖之火淩空湮滅!
呲吟!
邪氣腐化的灰燼使者,直指安度因的眉心,阿爾薩斯面龐冰冷,淡淡說道:“如果你就此停手,你還有可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安度因抓住了阿爾薩斯的語言破綻,“如果真如方才所說,希望我有機會去北方主島看你,那麼似乎也沒有必要,讓我成為你所謂的左膀右臂吧?”
阿爾薩斯沉默了幾秒,忽的笑了起來,神情灑脫,陰沉盡去:“安度因啊安度因,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明明這個時候只要裝傻,所有的一切都能順其自然,我可以繼承霜之哀傷,完成我多年以來的夢想,這對你並沒有什麼壞處,或許唯一能稱得上不幸的事情,就是伯瓦爾的使命要提前結束,可是他現在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霜之哀傷的異變,徹底腐蝕了他的意志,而我如果不現在繼承霜之哀傷,那麼你覺得他在毀滅暴風鎮後,會不會就此收手?”
安度因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如此篤定,自己能掌控霜之哀傷?”
“唉。”阿爾薩斯嘆了口氣,不知是因為遺憾還是因為別的,他輕輕放下灰燼使者,指向自己的胸膛,“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你應該知道泰坦降臨的事情,但你應該不清楚泰坦降臨後的具體經過,索性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那個時候,泰坦向你的父親,我的父王,還有伯瓦爾叔叔,賦予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徹底掌控霜之哀傷!由於元素主神倒向混沌一方,力量平衡徹底打破,泰坦與另外兩位主神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他一直在研究掌控霜之哀傷,繼而影響元素空間的方法,幸運的是,泰坦完成了他的構想。”
阿爾薩斯看著面色變化的安度因和索妮婭,笑容自然而高貴:“不過構想終究是構想,需要用實踐進行驗證、修改,所以你的父親,瓦裡安閣下率先踏上了北方主島,多虧他這些年來的努力堅持,極大程度上完成了泰坦的設想,伯瓦爾盡管因為某些變故出現意外,卻也為我鋪就了通往成功的道路。”
“只要再過不久,我就能成功利用泰坦設想的特殊寶石,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徹底掌控霜之哀傷。”
阿爾薩斯張開雙臂,彷彿是在擁抱世界:“感謝瓦裡安閣下,感謝伯瓦爾叔叔,要不是你們的付出,也不可能有我的今天!安度因,你現在應該高興才對啊!他們兩人的犧牲,為的就是我們白銀要塞的三道英雄血脈,不必繼續忍受皇室欺壓,如果我們聯手的話,有我的霜之哀傷,再加上你的特殊能力,沒有人能阻擋我們的腳步。”
“到那時,你我所看到的世界,都將成為我們的領土,你也不必為了保護伯瓦爾的心血,繼續蝸居在像暴風鎮這樣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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