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錦回了鳳香樓後，脫去了一身素衣，正在梳妝。飛月照例問她是否要挽髻。
“不挽，就這樣吧。”春錦搖了搖頭，索性也不出門，打扮來作甚。
飛月於是拿起蓮花簪在春錦髮間比劃著，春錦從鏡中看到了，抓過那簪子扔進了玉盒。
“今天不戴了，我要睡會。”
春錦站了起來，就往床邊走去。
飛月汗顏，女人的想法實在是太難猜了，方才還有意無意地注意著逐月的去向，明擺著是不想讓姚碧落誤會，怎麼這會又自個生起氣來。
飛月於是想刺激一下春錦，陰陽怪氣地說道：“那日在喬府，你猜我聽到什麼了，喬萼華對下人們說，她愛姚碧落，像是中了毒一樣，不管姚碧落怎麼待她，她心依舊。哎喲可把我噁心壞了。”
“隨她吧，橫豎她的毒無解。”春錦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在那日在喬府呆的時間不久，若是讓她長時間待下去，得窒息。
“這不藥石無靈了？”
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春錦也不忍心看到喬萼華那般可憐無助，於是道：“就盼她好好養著，想說什麼都由她吧，不過逞一時嘴快罷了。哎你說，別人家的兄弟姐妹關係也是這般微妙嗎？”
飛月聳了聳肩，這她哪知道，她從小在飛月堂長大，並不曾經歷過，她道：“光看何悅和方慧茹兩位小姐，大概家家戶戶都如此。”
春錦嘆了口氣，“如履薄冰。”
“何事由此感嘆？”姚碧落推門而入，嘴角噙著笑意。
春錦抬眸看著他，明知故問，以姚碧落的聽覺，自然是聽到她和飛月的談話了，於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姚碧落走上前，在春錦身旁坐了下來。
飛月欠了欠身，退到了一邊。
姚碧落朝自家不識趣的侍女揮了揮手，飛月這才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姚碧落撫額，這楚月樓的情報網還是得弄到手，趕緊把飛月安排走算了，整天礙眼。
“這又是要打什麼主意了？”春錦側目，嘟囔著嘴問道。
“在想你賭贏了的飛月的嫁妝。”
春錦撲哧一聲笑了，“飛月要是知道你嫌她礙事想把她安排走，非跟你急！”
姚碧落不以為然地說道：“錦兒此話差異，我這是關心屬下的終身大事。”
“你別說，最近飛月老是朝暗處擠眉弄眼的，沒準已經有心上人了。”
姚碧落先是面露喜色，隨即挑了挑眉，那怕不是在跟暗衛傳遞訊息而已？！
姚碧落笑道：“錦兒觀察倒是細緻。”
“這種事很難說的，緣分天定！”春錦篤定地說道。
姚碧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飛月的良人就是他了，春錦的新暗衛煦風。
“我不信這些，還是事在人為。”姚大少爺打定了主意後，便暗自笑了起來，坑屬下什麼的，姚大少爺還是在行的。
春錦全然不知道姚碧落的打算，嗔怪道：“不好胡說，氣壞了神靈。”
春錦本是半開玩笑而已，姚碧落卻意外地認真起來。他執起春錦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信鬼神，不信輪迴，唯你，許願生生世世。”
春錦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姚碧落的意思，想必說的是她那個字條，這坎是過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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