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吊威亞出現安全隱患,劇組工作人員加急排查,最後找隔壁劇組借了全新的裝置,在下午時,將最後一場戲拍攝完畢。
《鳳歌》正式殺青,殺青宴上,程一頡喝得酩酊大醉,卻始終不動聲色。
他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只會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不打擾任何人。
溫裳是初出茅廬的小新人,能接下大製作的劇本,她真誠地對導演、製片人,以及所有付出努力的工作人員表示感謝。
當天晚上,作為廣告投資商的夜淮也出席了,他朝溫裳舉杯,祝賀她新戲大賣。
溫裳小酌了一杯酒,沒有再喝,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抱歉,我酒精過敏,不能喝太多。”
夜淮沒有再強迫,只是坐在溫裳的身側,舉止優雅地用餐,偶爾會餘光看一下她。
溫裳低頭看著手機,在和盛琛透過微信聊天。
“多吃點。”夜淮忽而開口提醒,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所有的苦澀往回衝,“你太瘦了。”
今天抱過她,輕飄飄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了。
“女演員都有體重要求。”溫裳笑著說。
她其實吃得不算少,就是有點沒胃口,或許是歸心似箭,想盛琛了。
夜淮嘴角微揚,輕聲地說,“別太敬業。”
溫裳笑意依舊,“幹一行愛一行。”
夜淮側眸,深深地凝了一眼溫裳,看著她優雅地吃著甜品。
她吃的甜品,甜度超高。
瑤瑤不一樣,瑤瑤吃不了太甜的,不怎麼愛吃甜食。
真是奇怪,兩個外表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性格喜好卻大相徑庭。
瑤瑤,她真的很像你,可又不一樣……
你不是說過麼,終有一天,我們會不期而遇了,可是我翻山越嶺,踏遍千山萬水,卻還是找不到你。
夜淮的心情變得沉重,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都說借酒能消愁,可為什麼……他的痛苦一點都沒有減少。
“夜先生,少喝點。”溫裳看著夜淮一杯又一杯地灌著,直到眼角泛紅,她小聲地提醒,“喝多了,傷胃。”
夜淮的眸色很深,像是裝著濃稠的黑夜,深深地凝著溫裳,心底裡的那一聲“瑤瑤”剛到嘴邊,卻又苦澀地嚥下去了。
她不是。
她不過是一個外表相似而已,他給她所有的善意,無非就是這一張極度相似的臉。
“沒關係,我習慣了。”夜淮笑中帶著苦,“我比較享受喝醉了,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
只有這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溫裳沒有再說話,看著落寞的夜淮,安慰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是一個有傷痕的人,她不願意做那個揭開傷疤的人,只能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