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琛垂眼看著手中的材料,一頁一頁地細讀,臉色越來越沉。
“這一切都不僅僅是簡單的綁架。”他將資料甩到桌子上,語氣冰冷,“有人想要她的命。”
盛琛的手握成拳頭,往沙發扶手處重重地錘了一下,“差點。”
差點他就要以為,一切都是意外,是溫封綁架溫裳後,惡果自食。
原來一切都沒那麼簡單,是有人在背後精心策劃的。
“這是他的妻子李春華。”傅瑾指了指一張合照,“近日,李春華不但把女兒轉到了大醫院,還花了大價錢預約了最好的腦部手術。”
“她女兒的病情比較特殊,屬於先天性的,手術的風險性極高,我那天去院長室交材料,聽到幾個專家在討論,不經意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還真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原本跟傅瑾沒關係的手術,但是病人的心臟也有點問題,於是專家邀請他一起開會,他才發現了端倪。
“根據調查,他們家是清貧的家庭,平時的主要經濟來源是辜亞林,妻子是空閒時間在家中打打毛衣之類幫忙幫補,他們的家庭經濟實力,根本就出不了高額的手術費和術後治療費。”
盛琛的臉色凝重,“錢的來源有查嗎?”
“我沒有確定的事情,不會貿貿然就跑過來。”傅瑾倒了一杯紅酒,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我找人查過了,國外的轉賬五百萬,查不到來源。”
盛琛的臉色寸寸地沉下來,像是籠罩著一層陰霾,“卡車司機被人收買了,估計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想來也是一個疑點,司機從業六年,一直循規蹈矩,從來沒有任何違規,忽而醉駕逆行。
“會是誰呢?”傅瑾問。
盛琛開口分析,“第一個排除的是溫封,他就算是已經偏激到要殺人滅口,也不會不要自己的命,再說了,他就算是真的一心求死,他也不會有五百萬,溫氏破產他欠外債八千萬。”
“溫家那對母女也可以排除,她們的生活拮据,根本就拿不出五百萬。”
盛琛逐一分析,終究是沒有指定目標嫌疑人。
“既然暫時猜不出來,那最近還是要多加註意。”傅瑾看了一下牆壁上的鐘,慢悠悠地站起來,“時間差不多了,不打擾你們吃夜宵了。”
“喝了酒,別開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盛琛說。
傅瑾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有了幾分醉意,點了點頭,“嗯。”
“今日的事,謝了。”盛琛的眸底一片真摯。
傅瑾輕輕地拍一下盛琛的肩頭,“兄弟的事,不必言謝。”
盛琛頷首,“嗯。”
傅瑾離開後,盛琛打了一個跨國電話。
“聽說你最近要回國?”
電話裡傳來了男人的嗤笑,“下個星期,怎麼,是要給我舉辦一個歡迎儀式麼?”
“你要是想提前辦三十大壽,我可以給你舉辦一個世紀宴會。”盛琛毒舌地說。
“閉嘴吧。”那男人不高興地哼一聲,“老子和你同齡,你做個人吧。”
他傲嬌地準備掛電話,但被盛琛一秒就識破了,趕緊開口說,“別掛,我找你有事。”
“什麼事?居然還要用上我了?”那男人好奇地問。
盛琛淡然地回,“我想要借用你的關係網,查一件事。”
“說來聽聽。”
盛琛站在窗臺處,微微揚起下巴,深邃的眼眸看著被濃稠墨水染黑的蒼穹,月亮別在樹梢頭,月光皎潔。
聊了大約二十分鐘,盛琛將來龍去脈全部告知後,他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