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封被懟得啞口無言,滿臉痛苦,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所有的尊嚴瞬間破碎,懇求地說,“溫裳,難道你還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你要想,那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溫裳捏著黃色牛皮紙袋的手微微收緊,看著一身狼狽的溫封,“你從進屋到現在半個小時了,除了威脅恐嚇我救你的公司,你有說過一句人話嗎?”
“你的髮妻離開了,葬禮你都沒有出席,就連她的墳墓選地你也不知道,溫封,午夜夢迴的時候,你有難過過一秒嗎?”
溫裳將頭撇開,“我媽就是太善良,她總覺得她的丈夫在前方衝鋒陷陣,她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完成後防工作,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可是他卻揹著她開後宮。”
“你記得今年的年夜飯嗎,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一家人吃年夜飯了,所以一切都弄得好隆重,她換上新衣服,化好妝,努力保持著最佳的狀態,等你回家,你來了嗎?”
“你沒有,一個電話都沒有,她表面上說著沒關係,還安慰我,說你太忙了。可是你知道她午夜一個人悄悄哭,哭溼了枕頭,卻還要咬牙堅強。”
“溫封,你要是真的有點良心,也不會說出把溫家別墅抵押的混蛋話!”溫裳終究是沒繃住,哄出了聲。
這一別墅,是他們所有人的回憶,豈能說抵押就抵押。
“我要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我會想出這樣的招嗎?溫裳,公司的情況現在很兇險,如果沒有及時的資金匯入,我快撐不住了,現在就只有盛先生能救我們,可是……他不願意見我。”溫封著急地紅了眼眶。
他快步地走到溫裳的跟前,難得放低姿態,“你是不是和盛先生吵架了,不然他不可能不見我的,你去哄哄他,他肯定會幫我們的!”
眼見溫封想要伸手握她的手臂,溫裳皺眉,嫌棄地往後退開,“我不會去求他的,你自己捅出的簍子,你自己想辦法,求人不如求己,這裡建議你賣女兒吧,物盡其用。”
她決絕地轉身,往樓上走了。
“溫裳!”
“噗通”一聲輕響,溫封徹底丟了自尊,對著溫裳跪下。
“算了我求你了,溫氏集團不僅僅是我的,還是你母親的心血,我們兩人一起創立的溫氏集團,難道你就這樣看著它沒了嗎?”他企圖打感情牌,拉出葉湘。
溫裳站在原地,抬頭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只是覺得好笑。原來在利益的跟前,什麼感情都不過是無稽之談。
“溫封,我沒有媽媽了,我要這溫氏有什麼用?你們未來如何,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溫裳冷淡地說。
“裳裳,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郭美趕緊加入勸說的陣營,“你是溫家的千金小姐,溫家要是倒了,你以後就沒有可以依靠的家庭背景,愛情是這世界上最不穩定的東西,你現在可以依附盛先生,可……要是有一天,盛先生不需要你了呢,那你還得依靠溫家!”
他們就像是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是利益的共同|體。
“不,我不是溫家人。”溫裳冷漠地看向了郭美,“你現在要清楚的是,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一個局外人,我都是慈善家,沒有幫你們的理由。”
“什麼不是溫家人,什麼局外人。”郭美苦口婆心地說,“裳裳,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雪兒,可……可這一切都成為定局了,我們會好好對你的,雪兒平時是嬌縱了一些,但是沒有惡意的。”
“你沒告訴她?”溫裳眉頭擰緊,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溫封。
“告訴我什麼?”郭美攙扶著溫封,困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