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況暫時是穩定下來了。”醫生開口說。
溫裳的心才剛剛穩定下來,卻又聽到醫生沉重地說,“但是如果她的病情進一步惡化,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謝謝醫生。”溫裳將眼淚抹去,努力地保持平靜,低聲地問,“請問我可以去看她了嗎?”
“病人已經轉入了重症監護室,如果恢復得好,今天應該能醒來,不然的話,就要等明天再觀察情況了。”醫生安慰著溫裳,“小姑娘,你別太難過,或許存在轉機的,等下護士會帶你去看病人的。”
溫裳點頭說謝謝。
一直到晚上八點,葉湘還沒有醒過來,溫封也沒有任何訊息。
溫裳站在病房前,透過玻璃窗深深凝著病房裡面的葉湘,她的身邊是各種機器,纏纏繞繞,全部是用來維繫她生命的。
盛琛站在走廊處,一直陪著溫裳,像是一尊雕塑。
“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瞞著她。”盛琛問。
宋城遇到了大難題,面對這樣的問題,他回答不上來。
他一個大齡單身的男青年,對愛情問題,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是女兒,確實應該有知情權。”盛琛無奈地嘆了口氣。
“盛總,你也是左右為難,是溫|夫人的選擇,你不必自責。”宋城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心情很沉重,“這樣的事,誰都意料不到的。”
“傅瑾那邊怎麼說。國外的醫生團隊,有什麼方案麼?”盛琛問。
自從知道葉湘的病後,盛琛立馬安排了最好的權威團隊,用得全是最新的特效藥,就是想要拖著找到合適的匹配型骨髓。
宋城無力地搖頭,“現在情況有點棘手……特效藥的效果也不怎麼好了,除非找到合適的骨髓,否則……”
他欲言又止,一切都瞭然於心了。
“葉家那邊的人都匹配了嗎?”盛琛問。
“嗯。”宋城變得更加沉重,“沒有合適的。”
“知道了。”
窗外是凜冬的寒夜,烏黑一片,像是被染黑的網,鋪天蓋地。
溫裳已經在病房前站了四個小時,盛琛走過來,將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他的嘴微動,想要說什麼,可終究是忍住了。
陪著她站了許久,溫裳忽而開口,“你先回去,明天還要回公司呢,我等著就好。”
盛琛沒有走,陪她站到晚上十一點,還是不願意走。
溫裳的內心百感交集,眼淚像是已經流乾了,盛琛忽而來了電話,有關於工作,走到昏暗的走廊接電話了。
這時,日理萬機的溫封才趕到。
“什麼情況?”溫封帶著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走過來,著急地問溫裳。
溫裳轉頭,看著溫封白色襯衫上還殘留的口紅印,冷漠地說,“你走吧。”
“溫裳,你什麼意思?”溫封一頓,他辛苦地跑過來,就對上溫裳的冷臉,自然是不高興的,“我就算是來晚了,那也不是你給我甩臉色的理由!”
“你知道我工作有多忙嗎,為了維持這家庭,我每天加班,我這麼辛苦,為的是誰,你好吃好穿,還不懂體諒人,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溫封看不慣溫裳的態度,覺得她自從攀上盛琛後,就開始目中無人,嚴厲地教育,“你看看你什麼臉色,我再怎麼樣,也是你的父親,你這態度,合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