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溫裳噩夢連連,全是上一世被挖心慘死的畫面。
第二天清晨,溫裳頂著一雙熊貓眼,無精打采地下樓。
廚房那一邊傳來了窸窣的響聲,接著是顧晴嬌滴滴的聲音,“阿琛,我早上特意熬了鮑魚粥,你嚐嚐。”
“裳姐姐應該沒事吧?昨日我發現姐姐怪怪的,身上有各種莫名其妙的痕跡,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什麼溼疹,我好心想帶姐姐去看醫生,被她拒絕了。”
“姐姐真的忽而變得奇怪了,她以前都是很溫柔的,生日會上莫名消失,一整晚不見人,第二天出現的時候,精神好差,我總擔心姐姐是不是遇到歹人了。”
“我關心姐姐,所以拍了姐姐的照片問了醫生,醫生說……”
顧晴忽而頓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一身質地高貴白襯衫的盛琛,他正在低頭,深邃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經濟雜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翻閱著書頁,舉手投足間出落的是貴公子的紳士氣息。
“阿琛,照片我也發給你了,你能看出姐姐出了什麼事吧?”顧晴兩眼放光地看著氣質清冷高貴的男人,一顆小心臟撲通直跳,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他拿下。
溫裳算個什麼東西?她也配稱為盛太太?
就盛琛這樣出類拔萃的男人,也就只有她顧晴可以與之匹配!
一想到中年油膩的穆輝已向顧家提親,顧晴鼓起了勇氣,“我問的醫生說,那是男女情事才會留下的痕跡,阿琛,我懷疑姐姐外面有男人了。我昨晚糾結了一晚,想著要替姐姐隱瞞的,可是我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所以……”
她的話音未落,溫裳的輕笑已橫過來,帶著幾分輕蔑,“我的好妹妹,早呀~”
顧晴只覺得背脊一涼,愕然回頭便對上了溫裳含笑的美眸,她身穿著長睡裙,懶懶散散地靠在牆上,嬌美的臉上帶著倦容,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姐姐早。”顧晴覺得心底發毛,都怪溫裳的笑容太瘮人,也不知道她站在那裡聽了多久。
盛琛將手中的雜誌放下,如夜色深海的眼眸看向站著打哈欠的溫裳,削薄的唇微動,“過來用餐。”
溫裳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拖著略微沉重的步子走到盛琛的身邊坐下,斜眼看著立在原地的顧晴,冷淡地說,“這一大早的才七點半,妹妹真是好精神,千里迢迢跑過來給我做早餐,我好生感動呢,從顧家開車到盛景苑要一個小時吧,算上做早餐的時間,那不得五點就出發,那時候天還沒亮吧。”
再看看顧晴那一臉精緻的妝容,花枝招展地像一隻發情的孔雀,估計是四點就開始起來化妝,為了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在盛琛的跟前。
她這位‘好妹妹’的小心思真的昭然若揭,她上一世居然瞎著看不出來,真是眼瞎心盲。
“我是看姐姐昨日心情不好,想著早點過來陪在姐姐身邊。”顧晴委屈地說,感受到溫裳的冷意,心頭生出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溫裳知道了什麼,可她又摸不準,只能繼續演著姐妹情深的戲碼。
“我說過,不需要你陪。”溫裳的杏眼一眯,眼底的寒光獵獵,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你不是大學生麼,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這……”顧晴沒想到溫裳忽而性格大變,每一句話都帶著刺兒,讓她的境地變得難以自容,轉身委屈地想伸手扯盛琛的手臂,被他警告的眼神嚇住後,只能賣可憐地說,“阿琛,姐姐都說的什麼話呢,之前說一個人被鎖在盛景苑很孤獨很寂寞,才讓我過來的,現在怎麼又變了呢……”
溫裳眼底冷意不減,低頭咬著麵包,作出一副看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