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怡表情只是愣了愣，隨即眼中掠過解脫，眸光落在鈴鐺上，使出靈力將它銷燬，輕喃道：“就這樣吧。”
她目光微轉，看向躺在不遠處的蕭仲，慢慢爬到他那裡。
伸手抱住他的腰，望著這張熟悉的面容，眸中的淚水劃過臉頰，又哭又笑道，“阿仲，我給你報仇了，還記得嗎？我答應過你，我會永遠陪著你，幫你完成你的心願，你看……我做到了……”
恍惚間，她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畫面。
那個時候，她還是蕭家的傭人，被管家吩咐去院子裡打掃。
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來一群發狂的土狗，追著她咬。
她嚇壞了，連靈力都忘記使用，轉身就跑。
可因為太過心急又加上慌亂，一時間沒注意地上有塊石頭，經過時被絆倒了。
眼看身後的土狗們就要追上來，她嚇得把眼睛閉上，不敢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事。
等了好一會，土狗都沒有過來咬她，她忍不住睜開眼睛。
然後看見了一個讓她誤了終身之人。
明知道他有妻子，她還是甘願做了他的情婦。
明知道他在做些壞事，她還是覺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只因為初遇時的那一眼，讓她丟了心。
餘清怡輕聲道：“阿仲，下輩子，換你先動心，換你這般愛我好不好。”
先動心的那個人，註定會在愛情裡先低頭。
她雙眼望向那邊的白衣少年，眼中佈滿歉疚，沙啞的聲線緩緩道：“軼兒，對不起。”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不配做他的母親。
如果有來世，不要再遇到像她這麼糟糕的母親。
餘清怡握緊蕭仲的手，和他躺在一起，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靜靜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候。
能和他一起死，對她來說也算解脫了。
隨著鈴鐺的銷燬，少年面容恢復正常，墨綠色的墨瞳變回深棕色，幽深的瞳孔底倒映女孩蒼白的臉色。
他神色怔住，眸光呆呆的看著她。
意識還沒從失控後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女孩也望著他，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嗓音奶奶。
“軼哥哥，煙煙有點想睡覺。”
身上鮮紅的血液和紅色衣裙融為一體，讓人無法分辨。
少年愣愣的盯著她。
女孩靠在他胸前，緩緩閉上眼睛，白嫩的小臉脆弱蒼白，喃喃道：“這具身體太弱了，到底不是自個的身體……”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再也聽不到。
蕭家寬大的客廳裡，隨處可見斷胳膊短腿，妖物的屍體堆成了一個小山，鮮血流淌地面，血腥味瀰漫整個客廳。
白衣少年表情呆滯，雙手抱著懷裡的女孩，睫毛微微顫了顫，眨眨眼睛，深棕色的眸子裡光芒黯然。
白皙的指尖彎起，雙手緊緊抱著女孩，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忽然，女孩身上閃現一層耀眼的白光，光芒越來越大，慢慢籠罩整個蕭家。
恍惚間，似乎聽到少年沙啞的聲線喊出三個字。
“靈小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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