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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大白鯨酒樓的珊瑚海包房,就羊經理和單副部長兩個人在大圓桌後面等著我。面前的桌面上幹幹淨淨的,什麼也沒有。我推開門,探頭進來說:“不好意思啊,沒車,晚了幾分鐘。”羊經理臉上波瀾不驚的說:“沒事,我們也剛剛到。進來坐吧。”我挨著單副部長旁邊坐下,服務員從門外走進來問道:“請問喝什麼茶,要點單了嗎?”“鐵觀音吧,你們這是在早茶牌上點,還是推著點心車來我自己拿?”我知道今天的談判肯定能撈一點東西,就看自己能不能沉得住氣了,所以我的心態很平和。服務員說:“我們在菜牌上點的,現做。”“這樣啊,我沒有在你們這麼高檔的地方喝過早茶,那就現在拿菜牌來吧。”
羊經理看著我忙前忙後的點了一些茶點,冷笑著說:“鐘大同,你胃口不錯啊。也不怕腸胃受不了”這種一語雙關的話我自然要懟回去的,要不然一會的談判就要吃虧了。我笑著說:“我很謹慎的,吃東西都是幹幹淨淨,沒有手尾的。”羊經理哼了一聲,單副部長連忙打圓場說:“來,喝茶喝茶,他們家的一壺鐵觀音要一百八十八,夠貴的。”
氣氛一直在冷場狀態,一會上了幾份茶點,我對他們兩個客氣說:“羊經理單副部長,我起筷了啊,你們隨意。”就開始吃起來,彷彿真的是和朋友來喝早茶一樣,吃了幾筷子,我對他們兩個說道:“羊經理,單部長,嘗一嘗嘛,這家的茶點真的不錯。”。單副部長夾了一筷子茶點吃了,擦擦嘴說:“大同啊,你的戶口是單阿姨協助辦理的,你能給阿姨一個面子不,咱們今天就把你的事情談出一個結果來。”我也擦擦嘴說:“我記得啊,單副部長你幫我辦了勞動合同,還有各種入戶批文。我一直感激不盡的。”“那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單阿姨連忙打蛇隨棍上。
“我的意見就是那天在展場就說了,我現在再重複一次。一是貿易公司如果想解僱我,請按勞動合同解除我和公司的勞動關系,我和公司的勞動合同還沒有到期,公司要賠償我的工齡補償。二是消除這次汙衊我貪汙公款的惡劣影響,要賠禮道歉。這幾天我老婆鬧著要和我離婚,精神狀態很不好,她現在懷孕,要是搞出流産什麼的,這個後果就嚴重了。三是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公司在全體員工面前汙衊我貪汙公款,對我的精神造成了極大傷害。”我態度非常誠懇的對他們兩個說:“我相信公司這幾天應該去銀行查賬了,證明瞭我經手的貨款確實支付給了供貨的經銷商。所以我的要求是合理的。”
羊經理氣的把筷子往桌子上面一拍說:“你這個條件,公司不可能答應。”
我也把筷子往桌子上面一拍說:“羊經理,要是你沒有搞那一出,我還是公司的員工,還是你的手下,雖然工資福利在你當經理這幾年一直在縮水,但是好歹有工資,你說什麼我肯定要聽。現在你都已經要開除我了,要不是我做事情謹慎,可能都要去拘留所待著了,你要是還拿出經理的派頭,咱們就各顯神通,我這個穿草鞋的能怕你這個穿皮鞋的。”
單副部長連忙站起來,對羊經理說:“羊經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公司已經去查賬,證明瞭鐘大同沒有私吞那一筆貨款。現在鐘大同願意來談一談,就是還認公司的面子。你不能這樣。”單副部長接著對我說:“大同啊,你的要求我們覺得是合理的,但是從公司的層面不能操作。你要消消氣,看看有什麼方法解決問題,不要劍拔弩張的。”
我說:“行,咱們一條一條的談。這第一條是按勞動合同解除我和公司的勞動關系,我覺得很好解決啊,把公司上一個開除我的紅標頭檔案撤銷,然後按規定給我發解除勞動合同的通知,然後該賠償我多少錢就賠償多少錢,這個應該容易吧。”
羊經理剛剛想說什麼,單副部長朝他擺了一下手,對我說:“大同啊,就是第一條最難。”
“不會吧,我都沒有鬧著讓總公司給我重新安排工作,已經同意走人了,你們還為難啊?”
“大同,總公司發的紅標頭檔案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不能前面發後面撤銷,這是要負責任的事情。”單部長解釋說。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我來深圳以後,一直在跑業務,都忘了在總公司是國企,這個層面上的各種行為,已經不能單純的認為是企業行為,它帶著一些政府機關的影子。我前面太想當然了,以為總公司可以今天出紅標頭檔案,明天就能自己打臉收回,那樣操作的話,領導還有什麼威信。
我想了想說:“那這樣吧,我可以不要求總公司撤回這個檔案,但是要給我解除勞動合同的賠償,要三倍。”羊經理和單副部長互相看看,點點頭。我接著說:“二是消除這次汙衊我貪汙公款的惡劣影響,要賠禮道歉。既然前面的檔案都不能撤銷,這一條肯定也不能辦到了,你們看怎麼辦?”羊經理和單副部長又互相碰撞了一會眼神,羊經理說:“我覺得同樣按三倍的離職賠償是可行的。”我點點頭說:“行,我同意,也就萬把塊錢,不多。但是,我同意這一點有一個條件,你們解除勞動合同,肯定要把我的檔案退回勞動局,我要求在封檔案的時候檢查一下,確保這個開除的處分決定沒有進入我的檔案。”
羊經理和單副部長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同意。我接著丟擲重磅炸彈:“三是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這個我覺得要十萬塊錢,因為以後我要擔著貪汙公款的名聲,對我這一輩子的精神是一種折磨。我覺得這個價錢很合理。”
羊經理氣的又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面。我冷冷的看著他,對單副部長說:“單副部長,你覺得要是我去法院起訴,公司的律師費訴訟費用要不要十萬塊錢?”羊經理和單副部長都楞了一下,單副部長生氣的說:“鐘大同,我們是來談事情的,你不要老是拿法院來說事情。”我說:“你剛才要羊經理不要再發脾氣,他不也沒有聽嗎?”羊經理說:“十萬塊錢公司可以給你,你告訴我怎麼出這一筆錢?從哪裡列支?”我給他們兩個倒茶,然後說:“貿易公司有一臺捷達,去年試駕的時候被撞過了,修好了也一直賣不出去。我覺得它可以抵十萬塊錢。”“你想得美,那臺捷達我要是減價到十三萬,早就賣了。”“對啊,所以貿易公司可以給總公司打報告,按報廢車處理給,就賣三萬塊錢給我,帳也好處理,我也拿到了十萬塊錢。”
單副部長拉了一下羊經理,兩個人走出包房交流去了。我埋頭吃喝,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要少了,有一點後悔。一會,他們回到了座位上。羊經理說:“我代表貿易公司,同意你剛才的條件。”話音未落,單副部長接著說:“不過,鐘大同,你拿了公司的賠償,是不是也應該給公司一個保證,要不然我們也不能交代。”我笑了,說道:“行啊,你們是要我立字據,還是簽離職保密合同,只要賠償到手,我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