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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上班的時候,雪姐氣哼哼的來我面前興師問罪:“大同,你怎麼騙啊葉去洗手間,結果就再也沒有回去,連啊葉呼你的bb機好幾次都不複機。”
我陪著笑臉解釋道:“第一是他們賣的小麥草太貴了,兩千八百塊錢,我全部身家都給他,就不要吃飯了。還有啊,這個小麥草明顯是一個騙局。”
“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說是騙子。”雪姐明顯有一點臉上掛不住了,拉著雯姐過來說:“雯姐,你來評評理,我一個老鄉介紹大同去搞一個生意,他就聽了一次就說是騙子,你來評評理。”
我一看不把事情說透,雪姐還真的要泥足深陷吶,只好拿出紙筆,給她們兩個分析原因:“我就不說小麥草到底是不是神藥,我不是科學家,不敢說,但是小麥草的銷售肯定有問題,它不可能讓所有的人賺錢,只能讓前面的一小部分人賺錢。”我在紙上面畫了小麥草的下線示意圖,給她們算了一下,那個南方已經是鑽石經理了,說明到他已經有八級了,他還不是最早的參加者,那麼,光是南方先生已經最少發展了八的八次方的下線,那就是一千七百萬人,比香港人還要多一倍,他如果是別人的下線,哪怕是一級,全部gd人都不夠給他的上線發展的。如果一千七百萬再發展八級,就要超過二百八十九萬兆人,全世界的人都不夠參加的,估計要把所有的微生物都拉進來成為下線,我和雪姐這些剛剛參加的人理論上才可以到鑽石經理的位子。
給她們兩個算了賬,我問道:“雪姐,雯姐,你們覺得有什麼生意可以把全世界都拉進來的,我覺得沒有。”
雯姐說:“大同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這個小麥草太誇張了。”雪姐氣哼哼的回了座位。
雪姐不高興了好多天,不知道是因為被我揭穿這個騙局,臉上掛不住,還是氣憤於啊葉這個老鄉居然騙老鄉。我也沒辦法,只能是悶頭幹活,天天一大早就往外面溜,避免和雪姐的接觸。
雯姐一大早居然在看報紙,這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我稀奇的說道:“雯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一大早就看報紙。”雯姐把報紙遞給我是:‘大同,要公開抽新股了,你看看報紙上面的新聞。“我拿過來報紙一看,原來是要發新股,在銀行賣抽簽表。我知道師傅們有玩股票的,蔡師傅還有好大個的股票bb機,專門看股票報價的。股票這個東西,可以在電話上面給證券公司打電話買賣,也可以去證券公司現場填單買賣,我們對面就有一家證券公司,裡頭的大廳每天都擠滿了人,股民比學生還要認真的盯著一面碩大的螢幕,看著螢幕上面翻滾的股票名稱,價格變化等等等等。好像樓上還有大戶室,大戶室的人證券公司還管中午飯。
我問道:“這個抽新股是幹什麼的?”
雯姐說:“抽新股嘛,你要是抽到了,就有資格買新股,上市一賣,不就可以賺錢啦,新股都好便宜,一上市就有十幾倍的賺,肯定好啦。”
雪姐這時候也進來討論說道:“大同,抽新股肯定很多人,你要幫我們去排隊,我和雯姐幫你打掩護。”我自然是覺得應該如此,我幫大家排隊,她們幫我幹活,皆大歡喜啊。
我們都想到了抽新股會有很多人,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好像全國的訊息靈通人士都不約而同的趕來了深圳。我早上去公司簽了到,就說去外面辦事,把三個人的身份證都拿上,邁著輕松的步伐走向一條街外的工商銀行,還沒有到,就聽見汽車喇叭響成一片,我暗道不妙,快步走過街角,一看,我的媽呀,整個工商銀行前面的路上已經被排隊的人群圍的水洩不通,都已經排隊到了街上,一圈一圈的根本沒有什麼隊形,過路的汽車被堵得只能一點一點的挪動,還要拼命按喇叭,提醒人群看路。
我不管不管的把包轉到胸前,開始拼命的往裡面擠,反正誰也不知道應該排在哪一隊,應該排隊在誰的後面,就看誰身強力壯嘍。
一臺警車拉著警笛開到了銀行門口,下來了幾個阿蛇,他們進了銀行。過了一會,阿蛇帶領著十幾個灰皮保安出來了,估計把銀行的保安和大樓的保安都叫上了。他們把塑膠的交通雪糕桶用繩子連線成為通道,把大家一個一個的趕進排隊通道裡面。一個灰皮保安一邊把我推著一邊呵斥道:“不要插隊,不要插隊,剛才都已經有人打起來了。請大家自覺排隊啊,不要插隊。”終於把大家都按次序排好了隊。
我前胸貼著一個阿姨的後背,夾雜著汗味的風油精的味道直沖鼻子,後背被一個粗壯的漢子貼著,他短促的呼吸就在我脖子後面,一直在撓我的癢癢,保安和阿蛇為了不阻擋道路,把源源不斷趕來的人用力的向隊伍裡面壓縮。就這樣,我們這些沒有風度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管認不認識,也顧不上什麼羞澀,就這麼緊緊地挨著,抱著,等著哪一張可以帶給我們財富的抽簽表。
夏天的太陽也是那樣的生機勃勃,很快就已經爬到了頭頂,毒辣辣的白花花的陽光炙烤著所有的人。前後都是緊緊挨著的人,我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汗水沿著額頭流淌,都已經開始辣眼睛。
一個小販及時的出現在我們面前:“賣礦泉水,可樂,草帽啊。”
我趕緊招呼他:“礦泉水多少錢?”
“十塊,老闆。”小販一邊收另外一個人的十塊錢,一邊篤定的回答我。我在心裡罵了他好一會,口渴的要冒煙只能乖乖地掏錢。一個女孩子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她邊上的人也讓開了,我一看,這個姑娘已經害羞的蹲到了地上,手捂著臉哭了,她的褲子濕了,地上還有一灘尿漬。可能是看見這個小姑娘的慘況,有一個姑娘問阿蛇說:“我可以去上廁所嗎?我憋死了。”阿蛇還沒有說話,旁邊有人起鬨說:“你去了就要重新排隊啊。”小姑娘哇的一聲也哭了,抽抽噎噎的從隊伍裡面跑出去了。
隊伍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挪動,忽然,隊伍最前面爆發一陣聲浪,接著就是憤怒的喊聲:“什麼沒有了,我們排隊一個天,你們說沒有就沒有啊。”
“我從外地來的,昨天晚上在你們銀行門口打地鋪的,你們可憐可憐我吧。”
“他們自己把抽簽表私吞了,剛才我看見有人進去他們後面的辦公室,拿了好大一包東西。”
“我們要買抽簽表!”
“不公平!”
……
呼啦一聲,所有的人都不管什麼排隊不排隊的,都湧上前去,銀行的工作人員嚇得趕緊關鐵閘門。大家被銀行工作人員的這個舉動惹怒了,憤怒的推搡銀行的鐵閘門,人群的氣氛,就像那一天晚上的工廠一樣,開始有一種不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