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憋不住想笑,輕咳幾聲,沉聲道:“大師,算卦不?”
這老頭好像睡著了,竟沒有反應。
焸夏哪裡有這麼多時間去等老頭睡醒。她站起身,雙手叉腰,對著老頭的耳朵大吼:“大師!!!起來算卦了!還要不要賺錢養家活口啊!”
這驚天一吼,老頭倏地一下醒了,嚇得渾身一激靈,連黑框圓眼睛都歪在鼻樑上,搖晃著身子想要起身,連紅木凳子都倒了。紅木凳子還不經摔,直接觸地斷了一根腳。幸好人還沒摔到地上,不然這麼大歲數了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擔待不起。
老頭一臉迷茫,狹長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眼底漸漸浮現出了怒氣,大罵道:“誰啊!我說現在的年輕人太不懂事了,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來嚇唬我!差點沒把老頭我給嚇得憋氣過去!”
老頭捂著心口,好後怕的樣子,這小心臟可受不起驚嚇了。
焸夏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對,又拉不下面子承認自己錯了,嘟囔了一句:“誰叫你睡得跟個豬似的,怎麼叫也叫不醒!”
“你說什麼?!”老頭立刻就大吼回了這句。
哎呀!這老頭的耳朵好著呢!剛才肯定是來碰瓷的。
她剛想理論的時候,臨寒拉住她,向老頭問了一句沒事吧?
“有事!我這個腰肯定是閃著了。年輕人別這麼急躁嘛,老頭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可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我這老腰啊,可要是廢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懂得尊老啊,還不趕緊把這裡給我整理利索了,還等著老頭我這個病患來不成?!”
這老頭左一口老頭右一口老頭的,倒跟那家帶著太多秘密的老太婆的語氣簡直是天衣無縫。說不定是一對,那老太婆不是在找逃走多年的老伴嘛。
“你說這老頭會不會跟那家店的老太太是一對呀?”她將想法告訴了臨寒,臨寒問她是怎麼知道,她說靠第六感。
“你等會問問不就知道了。”臨寒對這些事情不關心,只是看她一臉熱誠,就想幫她:“我讓人查查這老人家的來歷就清楚了。”
“這樣最好!”她看著老頭還在嘀嘀咕咕個不停,便皺著眉,對臨寒說:“這老頭肯定是裝的!”
罵他的話,這耳尖的老頭又聽見了,他大罵道:“這凳子都摔斷腿了,老頭我還能騙你們沒事嗎!讓老頭我把眼鏡推上去,好好看看是哪家的丫頭片子……呃!是你們!”
這下老頭終於抬起頭,看到了焸夏和臨寒,全臉都是複雜的情緒,立馬閉上嘴不再嘮嘮叨叨的了!而是隔著黑框圓眼鏡死死地盯著他們,要把他們給看穿。
還是焸夏首先開了口,“五年不見,還認識我們嗎?”她輕輕笑著,想要證明自己剛才不是無理取鬧。
可老頭不說話,焸夏以為他記不起來了。想來也是,誰還記得五年前的某某啊!
只是很鬱悶!她當時可是樂捐了不少錢,卻換來了一句“禍福天定”的解答。現在想想這老頭純屬在忽悠,要不是看著年紀大了,非抓去官方那邊教育教育。
“記得記得。”老頭忽然就換了一個模樣,腰桿挺直了,撫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敢情這是看人做事的啊?!
“小姑娘,還是算卦?”老頭將摔斷腿跟的紅木凳子移開,不知從哪裡又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凳子出來,坐得端正。
這下才有了大師那正兒八經的模樣!
焸夏和臨寒對視一眼,一目瞭然,不知道這一次老頭會不會又是一個忽悠的詞出來。
“將手放在古槐樹上在心中想一個字。”老頭沉聲開口。
她照做,跟上次一樣。她將手放上去,心中默唸一個“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