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陳於南看出了焸夏的窘迫,並沒有多說,讓開了路,門關上的那刻,她卸下所有的堅強,雙眼一黑暈倒在後座,隨即暈暈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她做好了好多的夢,無奈這零零碎碎的記憶無法拼成一個完整的夢來。
一時間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有人在吟詩作對,一時間又切換到了了鬱鬱蔥蔥的莊園裡,她手捧著粉色洋桔梗,一時間她站在懸崖邊,望著虛無縹緲的天空……
再次醒來,她還在車裡,只是身上多了一條薄毯,枕著一個毛絨抱枕,掃眼望去,外面已經天黑,查理正在駕駛座位上閉目養神。
“查理……幾點了?”
她支撐著坐起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難受。
聽見聲音,查理立馬睜開眼睛,回過身說:“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準備一杯熱水來,喝下去也要順一些。”
焸夏點著頭,望著車窗外,原來自己已經到了私人飛機場,前方不遠處有一臺飛機正在等著自己。
很快,查理回來了,拿著一杯溫水和一顆藥遞給她說:“先把水喝了,上了飛機後先吃了東西再把藥吃了,我已經給昊少爺打了電話,他會在南部接你的。”
焸夏有些心不在焉,查理說什麼只是機械地點著頭,喝了一杯溫水她感覺要輕鬆很多,將藥片放進了口袋裡,說:“我睡多久了?”
“差不多三個小時了,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回家,等身體養好了再去南部也不遲的。”查理意味深長地說完,最後還補充道:“不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工作也好感情也罷,都說關心則亂,小姐也該放下了。”
查理是陪著焸夏經歷過東部逃生回來的,他能懂焸夏此時的難以抉擇,焸燁已經下了命令,她必須得要聽從,也是無法面對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了。
要說焸夏和臨寒的感情,查理和ea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們是從小看著焸夏長大,也是目睹著他們一步步走到一起又如何一步步向行漸遠到今日的。
最傷心的不過就是焸夏了,她從小就沒辦法做自己,事事要為整個焸氏考慮,可在面對臨寒時一次又一次的猶豫,已經造成了焸氏中層的不滿,所施加的壓力一天比一天高,她總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
五年前她前往西部基地,就已經接下了整個基地的職責,同時整個基地的人力物力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實際她並沒有動用基地半分,而是一人擔起了整個責任,走到今天,做得已經夠多了。
飛機螺旋槳吹起的風將她的頭髮吹亂,她穿著長款的風衣站在可以看見萬家燈火的地方,說:“讓我再看一眼這裡,下來回來的時候就真的變樣了。”
查理在旁,自是聽到她說的這句話,嘆息一聲,只是囑咐她一定要吃藥,必須是飯後吃,不然對胃不好。
“查理,請你幫我儘量留住這裡,我不想看到我的家變了樣子。”
查理看了她一眼,並不能多說什麼,只是安慰她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焸夏的目光落寞了一些,她轉身上了飛機,關上閘門那刻,她的心已經碎得不成樣子。
她知道爹地是要準備動手了,所以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本部徹底淪為冷氏的戰利品,緊接著冷氏就會將矛頭指向南部,所以她能做的只是讓這時間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