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是有感染力的,你自己覺得【喜極而泣】了沒用。你必須要讓觀眾也覺得【喜極而泣】了,甚至跟著你一起【喜極而泣】,這才是你應該做到的。”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這段表演,心裡可曾有一點漣漪?”
的確沒有。
易言言誠實地搖搖頭。
換個角度仔細想想,如果作為一名觀眾,她看了這一段表演,恐怕只會說:
能看的出,這個演員想要表達的是【喜極而泣】,僅此而已。
至於代入?共情?感同身受?
也就差了個十萬八千里吧!
易言言頓時覺得自己在家練習了許久的「表演」,是那麼的拙劣和粗糙。
想要演好戲,真的很不容易啊!
“這樣,我給你設定一個情景……”
又是熟悉的場景設定式教學。
何鏡知照例蒙上了易言言的眼睛,就像教她演《瑤華》的時候一樣。
悄悄地蹲在易言言面前,屏住呼吸,看著易言言一點一點地,笨拙地調整情緒。
眼睛像是黏在了她身上,怎麼都看不夠。
就是這個感覺。
每每從噩夢中驚醒,最迫切,最想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安心的感覺。
他其實很想把情景裡的「哥哥」設定,改成「戀人」的……
但自己畢竟是何鏡知,禁慾系男神。
何鏡知突然覺得自己很虛偽。
可是,人總是有私心的。
天生禁慾系、不近女色的他,一路走來,都是孤獨的。
直到,遇到易言言。
一個可以有肌膚接觸,而不會讓他有生理不適的女性。
成名這麼多年,看起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燈光、舞臺、鮮花、掌聲,連他陪跑了多年的白玉蘭獎,也終於被他收入囊中。
但,還沒有愛過。
自己,真的想要愛嗎……?
自己,真的會去愛人嗎……?
何鏡知戀戀不捨地閉上了眼睛,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