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立刻鬆了口氣，隨即周雅又疑惑道：“醫生，我是周存濱的侄女，與他一起的另一位傷者呢？”
“你是周存禮什麼人？”醫生的神色有些異樣。
“我是他女兒。”周雅連忙道。
醫生嘆了口氣，搖頭道：“對不起，周存禮傷勢過重，從來這裡時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
“小雅！”吳非凡搶上一步扶住仰面向後栽倒的周雅，連忙用手按住她的人中穴。
“爸~！”隨著意識清醒，周雅的眼淚立刻湧出，張大了嘴想喊一聲，卻只從嗓子裡艱難的擠出一絲聲音。
吳非凡摟著周雅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裡，試圖給她帶去一絲安慰，周雅的一手抓著吳非凡的前襟，另一手用力抓著吳非凡的手臂，以此來來抑制心中的絞痛，五根指甲刺破了吳非凡的面板扣進了肉裡。
吳非凡能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痛，然而他卻依舊輕柔的攬著周雅，明明用力繃緊肌肉可以減輕疼痛，可他沒有這樣做，手臂上的痛比起周雅心中的痛微不足道。
送他們來醫院的交警拿著車鑰匙走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也猜到發生了什麼，然而畢竟有公務在身，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於是低聲對一旁坐在椅子上輕聲抽泣的女子和揪著頭髮嘆息的男人問道：“你們認識吧？”
大姐夫抬頭看了眼交警，點點頭道：“我們是親戚。”
“這是她的車鑰匙，車停在樓下停車場，你幫忙保管一下吧。”交警說著，將手裡的鑰匙交到了大姐夫手上。
雖然交警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可週雅還是聽到了，她掙脫吳非凡的懷抱，站起身一下子撲到交警身邊，兩手緊緊抓住交警的手臂，泣不成聲的說道：“是劉洋！是他，是他指使的！”
眼前的兩個當事人家屬已經不止一次提起劉洋這個名字，交警感覺到這件事中劉洋應該是有什麼特別得關係，然而周雅悲痛過度，難以在此刻從她那裡問清楚原因，於是交警用詢問的目光看了吳非凡一眼。
“大姐大姐夫，節哀順變，你們先照顧一下週雅。”吳非凡走過來，拍了拍大姐夫的肩膀。
“行，你放心吧。”大姐夫連忙站了起來，畢竟是男人，此刻雖然也悲痛，但好歹還能剋制自己的情感。
他走到交警身邊，攬著周雅的肩膀將她拉開，一旁的周雅堂姐也走過來，一起安慰著周雅先坐到椅子上。
吳非凡對大姐夫點點頭，回望了交警一眼，兩個人默契地離開急救室走到了醫院門口。
“能給我根菸嗎？”吳非凡靠在門口的柱子上，對交警說道。
交警摸了下上衣，而後揭開反光制服的魔術貼，伸手到外套裡面，取出煙盒遞到吳非凡面前，吳非凡抽出一根放在嘴邊，又看了看交警。
交警嘴角一揚，又掏出火機親自給吳非凡點燃，並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煙？”
“隨便問的。”吳非凡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隨便問的話，一般會問有煙嗎。而你卻沒有，你明顯是知道我有。”交警自己沒有吸，而是將煙和火機又放回口袋。
“好吧，在車上時聞到你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而且你應該是習慣用右手拿煙吧？”吳非凡盯著交警的手道。
“我雖然吸菸，但量非常小，每天也就是兩三根，今天一直在忙，一根也沒有吸，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剛洗過的，而且我的手上也沒有煙燻的痕跡。”交警將自己的右手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不是痕跡，是味道，留在指間的煙味。”吳非凡說道。
交警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有菸草殘留的氣味，不過此時味道已經非常輕了，不仔細去聞根本就察覺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