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與師父學醫十餘年,不敢說醫治百病,普通的傷風受寒還是不在話下的。我想小女定當能替徐叔叔分憂解亂的。”秦曉然不卑不亢的說道。
徐老闆心想:“她是南宮神醫的弟子,理應不會差,但是京城重地,不是有錢人就是達官貴人,我不知她的醫術,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也罷,讓她看幾個衣衫破舊的病人試試也行。”
“也好,你去前廳診桌上試一試吧,如果當真不成,不要勉強。”
“徐叔叔放心,我理會其中利害。”
秦曉然有些忐忑的坐在診桌前,等待病人,一開始兩個還有些謹慎,把脈用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適應起來,不到一炷香就給十幾名病人診斷完畢,並且開好藥方。
其中一個因下雪天腳踝扭傷的小孩,秦曉然甚至沒有開藥,直接拿出針灸在小孩腳踝上紮了幾針,頓時生龍活虎起來,看的徐老闆口瞪目呆。
這時剩下的幾人都是穿著華麗服飾的病人,見此狀況,也要上前醫治,徐老闆不好阻攔,只好任由發展。
秦曉然經過這件事,在這診桌上算是坐了下來,而且因為長相甜美,態度端正,藥方合理,如果是小毛病,甚至不用吃藥,紮幾針就能夠痊癒,病人們都願意讓她替自己治病,久而久之,“女神醫”、“紅顏華佗”的名號在這附近傳開。
徐老闆也十分滿意秦曉然,秦曉然如果給貧苦人看病,開藥方的時候都會格外注意,盡量沒有珍貴藥材而且效果不會差,而對方一旦是個有錢人,專挑珍貴藥材,時不時的在裡面新增一些補藥,即照顧了窮人,又給醫館帶來收益,這樣的大夫老闆如何不喜?
冬去春來,秦曉然來到京城已是兩月有餘,晚上歇息的地方也換了一個更大的房間,徐老闆對她恭敬有加,只是另三個大夫被搶了風頭,極為不滿。
這天秦曉然看完病人,站起伸了一下懶腰,步出醫館,站在大門口向外觀望,她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對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這京城她還從來沒有到處走走。大街上人群熙攘,頗為熱鬧。
一個乞丐身披一張髒兮兮的毛毯,手拿著一根柺杖艱難前行,旁人都是捏著鼻子讓的遠遠的,秦曉然看著眼熟,正想摸幾個銅板給這個乞丐,忽然一隻大黑狗躥了出來,沖著乞丐撕咬起來.
乞丐一下子慌了神,手中的柺杖亂打,然而大黑狗絲毫不懼,一口咬在乞丐的右小腿上,秦曉然急忙上前,卻根本無可奈何,她雖然醫術了得,但是手無縛雞之力,乞丐慌亂中一柺杖打在大黑狗的腦袋上,大黑狗“嗷吱”一聲,滾了好幾滾,後退彈了幾下,竟然死了。
對面的酒樓掌櫃和小夥計跑出來看熱鬧。
小夥計年輕跑的快,一出來臉就變的煞白,說道:“壞了壞了,蕭二爺的狗被打死了。”
秦曉然聞言眉頭一皺,從醫館裡拿出紗布給乞丐包紮小腿上的傷口。
“這可如何是好?怎麼死在我們家門口了,真的是禍從天降啊。快去蕭府告訴蕭二爺一聲。”酒樓掌櫃看到門口的情形驚駭道。
小夥計轉身就跑,掌櫃的拍了拍腦袋,說道:“我就說今天怎麼會眼皮直跳,果然有禍事!”
秦曉然剛剛包紮完畢,四周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全是說蕭二爺對這條大黑狗如何如何好,秦曉然心下憤然,大黑狗雖然死了,但是這可是有一個大活人受傷,也不見人來說上一句話。
這時幾個身穿織錦雲綢的人排開人群,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身材高挑,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滿臉冷峻,說道:“我的狗……是……是……這個乞丐打死的?”竟是有些口吃,然而沒有人敢嘲笑他。
掌櫃的硬著頭皮道:“蕭二爺,正是。”
蕭二爺眉頭一挑,沖著乞丐喝道:“你……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竟……敢打死……本少爺的狗,活的……不……不耐煩了嗎?”
這蕭二爺乃是當朝重臣侍中、尚書令蕭鸞的二兒子蕭寶卷,自幼口吃,不學無術,在京城中實在是一霸。
乞丐急忙分辯道:“二公子,小的實在是無意而為之的,這狗……咬我。”
“咬……咬你也給本少忍著!本少的狗咬你……咬你那是看得起你!”蕭寶卷怒道。
秦曉然滕地一下站起,指著蕭寶卷的鼻子斥道:“你這人怎會如此囂張跋扈?沒看到人家都已經受傷了嗎?這狗死就死了,你還待怎地?”
蕭寶卷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跟自己說話,不過轉眼看到秦曉然清純脫俗的模樣,正要發火,又按捺的下去,不怒反笑道:“你……這小妮子不關你事,最好給本少讓開,等等我處理好狗的事,再再再和你計較!”
秦曉然道:“你想怎麼處理?”
“狗……狗已經死了,本少也不要……不要他的命,打斷……兩條腿即可……”蕭寶卷話還沒有說完,秦曉然毫不客氣的打斷道:“實在太欺負人了!”
“欺……欺負的就是你們!”蕭寶卷趾高氣昂道,隨後朝後面的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個人手持大棒走了過來。
秦曉然眼看根本無法阻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你這口吃的毛病有多久了?”
這句話當真是摸到了蕭寶卷的逆鱗,他從來都是忌諱旁人提起口吃這個詞,一張臉漲的通紅,惡狠狠的說道:“給……給這個小妮子……一併給雙腿打打斷!”
那幾個惡奴對視一眼,一下子就沖了過來,將秦曉然和乞丐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