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嘴角微抽,忍不住斥責道:“有沒有事情是你說了算,小姐還躺在這兒沒說話呢!”。
琴兒猛地被管家一說,一雙可愛的小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瞧著軟萌軟萌的,讓人不忍心斥責,嘟著櫻桃小嘴說道:“小姐沒有說我哦!”。
老管家氣得差點就動手打人了,琴兒輕快的一閃,伸手往梧桐的後腦勺一抹,笑嘻嘻的說道:“沒有流血,也沒有腫起一個大包,管家爺爺放心吧!”。
管家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冰塊,用帕子包好,遞給琴兒的時候冰塊不斷的相互碰撞,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
“你以後不許提什麼死人、暗殺、流血、刀刀劍劍的事情,你現在已經從暗衛營出來了,切莫暴露了身份”,老管家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這可是正事,琴兒很是認真的點點頭,保證著說道:“管家爺爺,我就是一時大意,以後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鬟,跟在小姐身邊”。
老管家想了許久,覺得琴兒就是缺少歷練,留在梧桐身邊也是一件好事情,交代了一句,說道:“以後你要沉穩”。
老管家正在安排人照看梧桐,交代著琴兒一定要照看好梧桐就離開了,只是中了暑熱,琴兒雖然不著調,當是作為一個暗衛,足夠照顧梧桐了。
梧桐所在的院子又多了三個小丫鬟,都是與琴兒相熟之人,名字分別喚作:棋兒、書兒、畫兒。
躺在床上的梧桐額頭敷著一個包裹著冰塊的布包,絲絲寒氣從梧桐的帕子散發出來,肉眼可見的寒氣凝成一縷縷白霜,很快又消失不見。
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繭包裹著,梧桐渾身悶熱難受,時而像是被人丟到了熱水中悶著蒸煮,時而像是被人放到滾燙的油鍋裡炸。
琴兒摸著梧桐發燙的身子,開啟紗窗,讓絲絲瀰漫著湘妃竹清雅香的風驅散室內的悶熱,小聲問道:“你不會死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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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水……”,梧桐說得很小聲,耳力過人的琴兒順手拿起一碗溫水,“咕嚕咕嚕”的給梧桐灌了下去。
梧桐猛地吐了一地,全部都是剛剛喝下去的清水,琴兒坐在床邊上有耐心用手怕打著梧桐的背,眼睛上的素娟滑落,梧桐又昏了過去。
頭暈……想吐……無力……身子發軟……
梧桐軟綿綿的倒在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是我害死父親的,我就是一個罪人……”,梧桐不住的在說話,寧靜的午夜不斷的響起梧桐自責的病語。
梧桐夢中似乎瞧見了一個老乞丐,一手裡提著一個嬰孩在大雪天裡乞討,梧桐額頭豆大的汗滴落下,老乞丐病死在深冬的一場雪裡。
場景流轉,梧桐在醉嫣閣的廚房裡燒火,忽然莫大娘闖進來,給了梧桐一個重重的耳光,厲聲的指責到梧桐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莫紅鸞。
“沒有,我沒有害死紅鸞姐姐”,夢魘的梧桐絕望而無助,只能小聲的辯解著。
莫紅鸞忽然出現在梧桐眼前,梧桐大喜過望,跑上前去握著莫紅鸞的手,那道清麗的人影隨風而散,再看時,莫紅鸞渾身是血的躺在塵土飛揚的路上,已經死去。
“是我害死紅鸞姐姐的,是我害死紅鸞姐姐的……”,夢魘中的梧桐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掙扎間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你該死……你害死那麼多人……你該死……你早就該死了……
梧桐耳邊不斷迴響著聲音,擔憂害怕交織著絕望無助,此時的梧桐脆弱得像是剛剛生長出來的嫩苗,最終一口殘血吐了出來,梧桐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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