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有善終的,蕭季很慶幸自己離開戰場後還能活得好好的,甚至在宮裡過著是以前難以想像的平靜又奢侈的生活。
蘇琦緊緊握著他的手還覺得不夠,伸臂牢牢抱住了眼前的蕭季,心疼地道:“將軍會好好的,以後也是。”
蕭季伸手回抱著她,下巴擱在蘇琦的肩膀上,把懷裡人整個圈住,輕輕應道:“嗯,我如今就好好的,跟皇上在一起,每天都猶如活在夢裡。美妙得每一天早上醒來,總懷疑這只是一場夢。”
“將軍如今還覺得是一場夢嗎?”蘇琦仰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又挪到他的眉心親了一口。
這還覺得不夠,細碎的親吻點了點蕭季的鼻尖,接而落在他的雙唇上,細細研磨纏綿。
兩人的呼吸交融,感覺著彼此的體溫,彷彿要融為一體。
蕭季笑道:“就算是一場夢,只要能做一輩子這樣的夢,我也是願意的。”
他們痴纏了一會兒,還是蕭季忍不住抱著蘇琦進了內殿,在龍榻上翻滾耍玩,很是鬧騰了一番。
原本蘇琦還擔心強留著蕭季在宮裡,他以後指不定會後悔之類的。
被蕭季這麼一鬧,她倒是把這事給放下了。
霖鳳的動作很快,沒幾天的功夫就傳來陳國大公主失蹤的訊息。
今兒是年後第一次早朝,蘇琦昨夜跟蕭季鬧騰得厲害,有些睏倦地偷偷打了個呵欠,用袖子稍微遮了一下,這才沒叫底下的大臣瞧出端倪來。
不過大臣估計也沒心思留意得到,他們因為陳國大公主失蹤的事鬧得不可開支。
兵部尚書率先開口道:“陳國大公主務必要找回來,不然我們拿什麼給陳國一個交代?”
禮部尚書卻不贊同道:“人是自己跑的,沒見屋內近身伺候的兩個貼身丫鬟也一併不見了,肯定是陳國大公主主動跑的,指不定還是陳國把人帶走的。弄出這麼一場鬧劇來,不就是要給梵國沒臉,甚至訛我們一頓嗎?”
戶部尚書贊同道:“就是,陳國都要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還給他們把大公主找回來,這不是傻嗎?”
他壓根不贊成找人,不說京中了,出了京中這得多大的地方,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這不是大海撈針,要費多少人力物力和時間?
有這點銀錢和時間,還不如去救濟南邊的災民,還有京中重建宅子的百姓。
兵部尚書卻皺眉道:“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誰知道大公主是不是遇害了,或者被人擄走了?若是梵國絲毫不做出一點找人的動作來,陳國懷疑我們害死大公主該如何是好?”
蘇琦在上首聽得無趣,兵部尚書幾乎是一面倒向陳國,簡直就像是陳國派來的使臣一樣:“既然愛卿們不確定此事,不如把陳國使臣叫上來問問?”
陳國使臣就等在外頭,胖胖的身體踉踉蹌蹌進了來,臉上滿是冷汗,怎麼擦都擦不完。
陳國大公主丟了,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如今梵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準還以為使臣幫著陳國大公主逃走的。
他是冤,真是比竇娥還冤了。
自己夜裡睡得好好的,誰能想到醒來之後這天都變了?
聽說陳國大公主不見了,身邊兩個心腹丫鬟也沒了蹤影,使臣就知道壞事了。
他頹然地行禮:“拜見皇上,小的真不知道大公主究竟去哪裡了。”
蘇琦一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問道:“使臣跟大公主住在一個宅子裡,周圍都是守衛,大公主要逃出去,必然需要有幫手才是。”
言下之意,使臣怎麼可能絲毫不知情,怕是不願意開口而已。
讓人開口的手段多得是,要是使臣堅持不說,那麼梵國就不會客氣了。
使臣冤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只能斟酌地道:“小的確實不清楚,那天夜裡小的睡得沉,又聽說大公主的病終於有些起色了,睡得格外安心。小的特地問了手下,他們說大公主夜裡餓了,叫兩個丫鬟去廚房弄了點吃的,弄得有點多了,就分發給宅子內外的人。”
這吃了東西的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怕在吃食裡放了不少蒙汗藥。
“尤其是角門那邊的守衛,直接就暈過去了,醒來說是大公主的兩個丫鬟過來問事,一不留神她們身上居然擦了迷藥,事先吃了解藥,於是被問話的守衛就被放倒了。”
放倒之後,兩個丫鬟再帶著陳國大公主出去,簡直是天衣無縫。
使臣不明白的是,陳國大公主在宅子裡住得好好的,怎麼忽然要逃走?
這實在匪夷所思,說宅子不好,也住了這麼多天。身子骨才剛恢複了一點,病還沒徹底斷根,大公主就迫不及待要跑,甚至還要瞞著自己,叫使臣百思不得其解。
蘇琦又叫了兩個城門的侍衛上來,他們稟報道:“這兩天有面生的人在城門外徘徊,屬下擔心,就讓人仔細盯著,見他們一人打扮成菜農的模樣,送菜進了宅子,想必是跟宅子裡的誰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