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好歹是蕭家軍的人，霖鳳又問道：“做釘子可不比其它，要機靈忠誠，也危險得很，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發現了身份。”
蕭季看了他一眼：“蕭家軍的兒郎都沒有怕死的，要是怕死就不會參軍了。不過我明白霖大人的顧慮，不怕死不要緊，可不能白死了。這樣吧，就叫幾個小子過來，霖大人私下指點一番，叫他們好歹有自保的能耐，不至於在陳國莫名其妙就被弄死了。”
他出去吩咐了，沒多久就有五個少年進了來。
幾個人個頭都不高，瞧著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霖鳳不由一愣：“將軍，這幾個孩子未免太小了一點。”
“哪裡小了，在邊城十二歲的孩子就能扛著大刀去殺敵了。這幾個手上功夫算是不錯，容貌也不紮眼，老子都還在。”蕭季說完，看向繃著臉有些緊張的五個少年微微笑開了：“你們應該聽老子提起過了，想去就上前一步，不想去的也無妨，畢竟這事不是蕭家軍該做的，只是我個人的請求。”
話音剛落，五個少年二話不說都上前了一步站定了。
霖鳳微微點頭，看來蕭季說蕭家軍的忠誠不用擔心，的確如此。雖然在他看來，蕭家軍忠誠的更多的是蕭季，而不是蘇琦。
半大的少年對蕭季極為崇拜，平日都不能近身，大多是遠遠看過大將軍殺敵的身影，從小又受到老子唸叨著蕭季有多厲害，心裡滿是憧憬。
這回別說是蕭季的私事，就是蕭季開口，他們二話不說都願意丟掉性命也奉陪到底的。
他們向蕭季跪下，右手握拳放在左邊的心口上：“誓死為將軍分憂。”
“這倒不用，你們一個個能活著回來，才是替我分憂了。這次不是為了我一個人，而是為了皇上，為了這江山，明白了嗎？”
蕭季一開口，少年又低頭發誓，絕不會耽誤皇上的大事。
“行了，你們也不用表忠心，我知道你們都是忠心的，都說說有什麼能耐，讓霖大人看中才行，我說了可不算數的。”
他直接把皮球扔給霖鳳，叫後者挑眉，臉上倒沒什麼不悅的神色：“既然將軍把此事全權交給在下，那麼在下就要親自教導他們一二，好讓這些小子都能夠活著回來。”
雖然做釘子的大多是死士，只是這些蕭家軍卻不一樣，死一個就少一個，別說蕭季，就是霖鳳也心疼的。
這些人以後都是蘇琦的忠士，甚至其中有可能會成為蕭季這樣的將軍，輕易死去實在太遺憾了。
“在下事先把話擱下了，你們誰熬不過去，那就直接回去，別耽誤在下和其他人的時間。”
少年當然誰都不會退縮，霖鳳把剛才仔細寫下的紙張讓幾人分別看了。
幾人看完後面面相覷，他們還以為教導是練武之類的，居然是念書！
上午早課之後就是各種念書，他們雖然被老子教導會寫大字，然而喜歡誤導弄槍，看見書就頭疼。
其中個子最高的，應該也是這些少年中年紀最大的，膽子大些，問道：“霖大人，為何讓我們念書？何不直接教我們精進武藝，才能全身而退。”
“關於武藝之事，以後會教導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讀書，別小看了此事，要全身而退不只是靠武藝，還得靠腦瓜子才行。念書能讓你們聰明起來，也學會如何離間挑撥，甚至借刀殺人，片葉不沾手就能達到目的。”
少年一聽霖鳳的話，臉色漲紅道：“不，我不要學這種卑鄙的手段，爹說了做人就要光明正大，可不能偷雞摸狗的。”
霖鳳眯起眼道：“偷雞摸狗？光明正大？在戰場上小兵才是直來直去的，身為統領可不能看見前面是一道牆，就要你們拼死去撞倒，而是知道繞路，或者用別的東西把牆弄碎，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半大的少年大多不情願，蕭季這才發話道：“剛才說都聽霖大人的，怎麼如今一個個都有意見了？”
有他這話，少年們不敢吭聲，滿臉沮喪對著霖鳳點頭答應了。
打發少年出去，讓宮人找了個清淨的院子安置他們，霖鳳這才開口道：“在下還以為將軍不樂意，會反對在下這麼做。”
蕭季搖頭道：“我就是吃了少念書的虧，之前險些死在霖大人的手裡。以前不懂事，如今我自然不會讓這些小子們重蹈覆轍。”
“將軍是個聰明人，在下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霖鳳話音剛落，就聽宮人來稟報，說是陳國派人送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