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贊同地點頭，看著他的表情就明白那個承國公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人，他的女兒又能出色到哪裡去？
甚至很可能承國公根本就沒有庶女，不過是為了聯姻從外頭弄的一個年紀相當的丫頭當作女兒，不過添一份嫁妝嫁去相府，國公府沒什麼捨不得的。
而且這個丫頭嫁過去，就是相府的耳目，承國公只怕恨不得兩人立刻成親。
蘇琦苦惱道：“我除了咬牙不答應之外，也無法讓左相改變主意。”
“你只要不答應，他們就不能成親。”蕭季笑笑，她如今是皇帝，蘇琦發了話，兩家人誰真敢成親，跟皇帝對著幹嗎？
左相是明白昏君是假的，但是宮外的人和朝廷百官並不知情。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左相算是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蘇琦聽了，這才安心，疲倦就一股腦湧了上來。
蕭季看著搖搖晃晃的人，直接推著她躺在榻上，沒多久就見蘇琦閉上眼睡著了：“真是個不知道防備的丫頭，就不怕我嗎？還是說你認定我不會亂來，是個正人君子？”
他嗤笑一聲，自己可不是柳下惠，早就眼饞這個丫頭很久了。
不過如今確實不到時候，打擾的人實在太多了。
蕭季扭頭看到門外的霖鳳，眯起眼道：“該聽的都聽見了，鳳內侍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聽牆角的習慣？”
霖鳳的臉色有些發白，不知道是在門外吹久了冷風，還是站得太久，又或是聽見蘇琦說出這個秘密之後因為震驚才變了臉色：“將軍早就知道在下來了，卻讓她繼續說下去，不就是讓在下聽見的？”
他失去內力，但是蕭季卻沒有。
蕭季該一開始就聽見了自己的腳步聲，如果要阻攔蘇琦說下去，早就能夠辦到了。
但是蕭季沒說，而是讓霖鳳在外面聽見了全部，這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既然都聽到了，鳳內侍就該明白她是蘇家二小姐，而不是以前那個昏君。本將軍希望鳳內侍能夠分清楚，免得認錯了人表錯了情。”
聞言，霖鳳冷笑道：“誰知道這個身體裡會不會是兩個人，一個不過是睡著了，讓蘇家二小姐先醒過來，等以後醒來，蘇家二小姐未必就還在了。”
蕭季皺起眉頭道：“鳳內侍還堅信昏君還活著嗎？如果是沉睡，幾個月下來卻沒醒來過一次，很可能早就沒了。”
“住口！”霖鳳打斷了他的話，平日風輕雲淡的鳳內侍不在，眉宇間的淩厲就跟以前曾有一面之緣的武狀元一模一樣。
蕭季只覺得有趣地挑了挑眉，提醒道：“別吵醒皇上了，還是說鳳內侍把她叫醒，問清楚這身體裡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不必了，”霖鳳的美目掃向榻上沉睡的蘇琦，除了身形和相貌之外，這個人的舉止和習慣跟昏君全然不一樣。
以前他還能欺騙自己，昏君只是受傷了，跟自己一樣忘記了很多事。
但是如今霖鳳明白，是該夢醒的時候了，就算忘記了所有的事，習慣是不會變的。
一個人的習慣早就已經深種在骨子裡面，不可能輕易就被抹掉。
所以，他的皇上早就已經死了，不在這世間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