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太皇上重歸皇位,主持大局。”
趙佶聞言嚇了一跳,他看看楊帆似乎明白了什麼:“剛剛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謀反了吧?”
“臣不敢,臣只是想太上皇重掌朝庭大權,好撥亂反正,還臣,還大宋百姓一個公道。”
趙佶似是有點亂,他沉思一會,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
天邊露出一道魚肚白。汴京城門酸棗門之上,何灌望著遙無人影的北方,說不清是放心還是擔心。直覺告訴他,今日可能會有不妙之事發生,可這不妙之事會是什麼呢?
斥候並未再次傳來有關金人騎兵向京城突襲的訊息,之前的擔心想來是有些杯弓蛇影之嫌。可那些炮仗之聲是怎麼回事?何灌總覺得奇怪。
城頭一陣清風吹來,何灌吸一口涼爽的空氣,一拍腦袋自語道:“怎麼糊塗了,差人去問問城中百姓不就是了。”
安排了手下前去城中詢問,何灌也就先行回府休息。
……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朕收複的燕雲之地丟掉也就罷了,再割給金人幾座城池最多算是敗家,可拿自家的親人去討好異族,就是丟我趙家列祖列宗的臉!皇帝他怎麼會如此糊塗,是不是那幫書呆子大臣又在蠱惑皇帝?”
趙佶聽完楊帆對於趙桓為與金人和談而做出一系列荒唐舉動的控訴,也是氣憤異常——他雖不是個好皇帝,但還算是個稱職的父親。
“自然有這部分的因素,這些主和派大臣,之所以不願與金人交戰,打的便是爭取時間將軍隊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主意。而當下大部分軍隊仍是太上皇的嫡系,他們為了徹底架空太上皇,不惜拿大宋的江山來冒險,實在令人不齒!”
趙佶被軟禁於龍德宮的這些天裡,早已對趙桓還有一些大臣急欲奪權的行為恨之入骨,楊帆話裡再一火上澆油,他的怒氣自然噴發而出:“這幫誤國的奸臣,都該發配到嶺南去!傳我旨意……將他們先下天牢……”
趙佶習慣性地發號旨意,不過他旋即意識到自己如今只是沒有半點實權的太上皇,自己的話怕是無人會聽。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他不會聽朕的話。”
楊帆再次施禮道:“所以才請太上皇重回皇位,好撥亂反正,救我大宋於危難之間。”
趙佶搖頭道:“京中的軍政力量皆在皇帝手中,你雖然奇襲皇宮逼退他,讓朕重掌朝堂,可那些大臣豈會容朕坐穩皇位?按規制,即便是皇位退位,即位之人也應該是太子……”
楊帆繼續勸道:“所謂特事特辦,眼下形勢嚴峻,大宋正在生死存亡之際,哪能讓一個毫無經驗的孩子做皇帝?臣之所以如此行險請太上皇出山,不正是因為太上皇恩威隆盛,只要您號令一發,則天下莫敢不從。哪裡會像現在,各地被命前來勤王的將領,皆怕來京之後被剝奪軍權,故而推諉拖延,遲遲不肯發兵……至於京中那點禁軍,臣還是有把握對付的,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
趙佶點點頭,稍顯得意地道:“朕這些年來一直對他們恩賞有加,朕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
楊帆趁熱繼續道:“所以太上皇切莫再猶豫了,如今金人已過黃河,再晚的話就來不及了。”
趙佶稍加思索,又道:“可是還有朝中的大臣,你如何勸服他們?”
楊帆道:“如今正值兩國交戰之際,所有政務應該以迎戰金人為中心,所以臣建議在打退金人之前,京城之中實行‘軍管’,即為軍管,則所有之人必須服從軍令,違者——斬!”
楊帆的意思非常明顯,那便是不聽話的人直接殺。趙佶突然明白過來,現如今楊帆已經用武力掌控了京城,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根本無退路可言,但凡反對他的,他是真會殺之而後快——那怕是皇帝趙桓,還有自己。楊帆此來雖然名義上是請他出山,可在楊帆那‘軍管’的制度下,自己恐怕只是個擺設,真正說了算的還是他楊帆。
趙佶細思恐極,但他很快明白,如果自己不答應重回皇位,那楊帆也必不會讓趙桓呆在皇位之上,如此一來的結果很可能便是楊帆另立一個傀儡,甚至會如當年陳橋兵變一般,來年皇袍加身。這些都不是趙佶想看到的。
“好吧,我了大宋,朕便重掌太子權柄……只是皇帝他,子航打算如何處置?”
趙佶向來寬宥,趙桓是他的親兒子,他顯然希望楊帆不要把真桓給‘軍管’掉。
“太上皇放心!”楊帆回道,“金人兵鋒太盛,皇上他壓力太大,故而決定將領太上皇當年之舉,退位前支巡幸江南,現下已經準備好了行禮,即刻便要出發。”
趙佶有些哭笑不得,這要傳出去,倒像是他們父子互甩擔子,誰也不願來當這九五之尊似的。不過這藉口確實好,想來趙桓也能保住一條命。
“如此也好,只是——子航啊,金人勢大,你可有把握能守得住京城?如果沒有把握的話,咱們是不是要遷都避上一避?”
楊帆正色道:“太上皇忘記臣是怎麼來大宋的了?臣是駕火而來,來了之後便搞火炮、搞火槍……臣命中屬火,而火克金,臣正是上天派下的大金剋星。臣不會將金人擊退。”
“啊?”
“臣要得更多,臣要將金國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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