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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釉開始害怕了，之前那次被抓走的時候，陳思瀚給她注射了藥物，她雖然經歷過害怕，可畢竟只是一瞬間，之後失去意識就不害怕了。可這次如果是完全清醒……
她看見陳思瀚的手下把一些人領進來，將他們安置在幾張互相有線路連線的椅子裡，讓他們將手放在椅背的半球體上，而她所躺著的床邊也有一個半球形，和他們的是相互連線的。
“我們來做個試驗，我想知道，當這些人每人只是掌握著一部分事實的時候，將他們連起來，能不能從你這邊獲知完整的資訊。”
“等等，你是打算，讓我一下子感知他們所有人的記憶？”楚青釉慌了，之前僅僅是碰到別人的手，讀到一點記憶，她已經覺得頭疼欲裂，如果同時讀取這麼多人意識裡的資訊，她會炸的！
然而陳思瀚並沒有理會她的反抗，冷漠地將她的手強行放到那個半球上，然後啟動儀器。
一瞬間，大量的記憶片段湧進她的腦子裡，那些片段像是高速的走馬燈在她面前閃過，甚至沒有給她喘口氣的時間，但她的腦子又被迫地開始吸收這些記憶，就像一個u盤，不斷儲存，可未來得及整理。
她的眼神開始模糊，然後便聽見助理問陳思瀚：“陳教授，她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要不要先暫停一下？”
陳思瀚停頓了兩秒，按下暫停的開關，幽幽開口；“你現在改變想法了嗎？”
楚青釉眼前金星亂碰，對他的問話一時間沒有理解的能力，只能虛弱地詢問：“什麼？”
陳思瀚勾了勾唇：“你還覺得會有老天來收拾我嗎？你還覺得，好人會有好報，惡人自有天收？天在哪裡？他來了嗎？”
楚青釉愣了愣，倏地笑起來：“原來，你在報複我。”
陳思瀚默然不語，沒否認，也沒承認。
“你是有多心虛啊，居然用這種辦法來逼我把話收回去？”雖然處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中，楚青釉仍然不服輸地滅了他的期盼，“我偏不讓你如願！”
陳思瀚緩緩點頭，眼神更加冷漠：“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脾氣。繼續。”
他又啟動儀器，痛苦再次襲來，楚青釉心裡卻竟然有些慶幸，即便是沉浸痛苦之中，也好過和陳思瀚這種人交流。
不知過了多久，機器再次停下來，陳思瀚對她道：“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
楚青釉懶得理他，把腦袋別開去，又被他抓回來，他捏住她的下巴：“楚青釉，你最好乖乖合作，不要逼我給你更大的苦頭吃。你應該知道我是個醫生，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你想試試嗎？”
“哈哈哈，我還沒體驗過什麼是生不如死，但我想，你已經體驗過好多年了，對不對？”楚青釉突然笑起來，“醫學再發達，也救不了你被切斷的命根子啊，陳教授。”
陳思瀚這才驚覺，趕緊松開她的下巴，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楚青釉的話被助手聽去，助手眼神瞬間複雜地看向他。
陳思瀚這輩子驕傲無比，從沒有被任何事情難倒過，可唯獨只有一樣，是他永遠說不出口的難言之隱，就是他在少年的時候，因為一次受傷，從此失去了男人的功能。所以他玩弄女人，卻從來不跟她們真正發生關系，事實上，他也根本無法跟她們發生關系。
這個秘密原本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那已經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怎麼可能……
“你在奇怪我為什麼能讀到你那麼久遠之前的記憶？”楚青釉同情地看著他，笑起來，“那根本不是很久之前的記憶，因為你從來也沒有放下過，你每天每分每秒都在因為這件事自備，都在溫習記憶，所以，才會被我感知到的。陳思瀚，你才是生不如死的人，我真是替你感覺到可憐。你活得這樣，還不如去死算了。”
“閉嘴，閉嘴！”陳思瀚沖過來，已經沒有任何顧忌地捏住她的臉，“我命令你不許再說了。”
然而楚青釉哪裡會聽，用盡力氣扯開嗓子：“你們快來看啊，這裡有一個性無能的男人。不，他甚至不是個男人，他只是個太監而已。”
盡管這個top科研總部裡的人大多是外國人，但她的話還是挑動了陳思瀚最脆弱的神經。他的臉色隨著她的話徹底冷冰下去，目光燃著幽幽火焰，最後一絲感情被吞噬殆盡。他支開助手：“你去十八層幫我拿下桌面的檔案，再到試藥室找我。”
“試藥室？”助理似乎有些詫異，卻又很快恢複正常，“是的，教授。”
他轉身離開，陳思瀚便將她的手銬開啟，把渾身無力的她重新抱回輪椅上：“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楚青釉已經感覺到，他所說的那個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是在看到助理臉上的那副表情後，她更加肯定。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所謂試藥室對她的震撼。
當她被推進去，才發現這個試藥室是個人間煉獄。這裡放著無數的玻璃艙，裡面的人被注射了各種各樣的新藥，那些藥在他們身上産生反應，他們承受著各種痛苦，或是面板潰爛、或是血脈張大、或是肢體僵硬、或是瘋瘋癲癲。
“看到他們了嗎？”陳思瀚彎腰在她耳邊問，“你喜歡哪一種，我都可以滿足你。”
“不，我不要，”楚青釉拼命搖頭，“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試藥。”
“剛才罵我的時候不是很過癮嗎？現在怕了？”陳思瀚揪住她的頭發往後用力一扯，“可惜，晚了。”
他把她推到一個玻璃艙前，轉身從櫃子裡隨便抓出一瓶藥，便開始配藥劑。也許是陳思瀚太過憤怒，急切地想要懲罰她，他竟沒有提前先將她的手腳鎖好，楚青釉看著他將針頭插進藥瓶，往外拉活塞，她立刻從輪椅中翻下來，撐著發軟的雙足狂奔。
“楚青釉！”陳思瀚喝她，“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