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嚇傻了，剛才他是為了幫沈琳才急中生智撒了謊，現在如果沈總去隔壁，事情直接就會拆穿的，那他就完蛋了。
他嚇得腿都開始哆嗦，就聽見沈琳繼續拖延：“你現在過去能怎樣呢？她又還沒醒。”
“我坐在她床邊等她醒。”沈卓言道，“我要她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我！”
口氣堅決，不容反駁。
沈琳也知道，這孩子從小到大，只要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沒法拉他迴心轉意。她深吸了口氣，只能說實話：“我們沒有救出楚青釉。”
沈卓言瞪大眼睛，立刻把目光掃向王經理。王經理已經捂住了眼睛，嚇得六神無主。
沈琳不想拖累旁人，對侄子道：“你別怪王經理，他也是幫我，不他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沈卓言已經魔障了，整個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問題：“楚青釉呢？”
沈琳看他眼眶一剎那紅了，心痛不已：“阿言，你相信姑姑，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如果我能把楚青釉一起救出來，我難道會不願意救她嗎？實在是，我們根本找不到她。”
“你們都能找到我，怎麼會找不到她呢？她和我是一起昏迷在那間屋子裡的，你們有沒有好好找啊？”
“我們找過了！派出所的民警把整個房子都搜過了，根本沒有青釉。”沈琳捂著嘴，努力剋制情緒，“我們連地板都撬了，如果有地下室，我們也一定早就找到了。可，她就是不在那間屋子裡。”
“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找。”沈卓言立刻沖出病房，步伐如風地朝電梯走去。沈琳和王經理沒辦法，只能跟上他。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不能開車。我來！”沈琳喊他。身後的王經理急忙道：“還是我來吧。”
三人又回到救出沈卓言的那個屋子。沈卓言認得，這就是他和楚青釉被那個年輕人下了藥昏迷過去的地方，他在屋子裡翻來翻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跑，在客廳不斷地轉著圈子——屋子就這麼大，一眼可以看到全部。楚青釉的確沒在這裡，可是，她怎麼會不在呢？
他突然轉身，擒住沈琳的雙肩：“那個人呢？那個綁架了我的人呢？你們找到他了沒有？”
沈琳連連點頭：“找到是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麼！！！”沈卓言的眼淚落下來，歇斯底裡地沖她吼，“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瞞著我嗎？”
沈琳搖頭，極力冷靜地跟他交代：“派出所的人盤問過他，但是他什麼都不說。派出所的民警說，可能，可能……”她不敢說下去。
“可能他已經把青釉殺了，但是他不說出藏屍的地點，因為警方找不到屍體，就不能控他殺人了，對不對？”
他的聲音出奇地冷靜，可越是這樣，沈琳心裡越慌：“阿言，你不要嚇姑姑啊。事情還沒查清楚，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話音剛落，沈卓言心底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崩塌。他雙眼猩紅，青筋爆出，整個人猶如一頭絕望邊緣的野獸：“我要去殺了他！！！”
